“裴二小姐,许久不见。”他这话带着揶揄。
裴沫也不惧,表明心意的话张嘴就来:“确实,半日之久,臣女愈发想念陛下。”
“油嘴滑舌。”
裴沫摇头,迈出一步又停在原地,眉眼弯弯,“臣女一向真心直言。”
霍咎起身,抬步往外走,经过裴沫那个小角落的时候,目不斜视道:“出来看看?”
除了太后带着的宫女,洒扫的太监和宫女皆是木愣愣地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天家之事,窥探过多可是要掉脑袋的。
姚橹挣脱不开门口的守卫,见着太后出来,连忙呼喊:“太后娘娘,你就替我向陛下……”
“不必劳烦太后,”霍咎踱步。
“朕就在此处,有什么冤屈可直接说。”
姚橹见着霍咎的出现,面色骤变,很快又镇定下来。
他不再挣扎,而是扯着嗓子大喊冤枉:“陛下,临南水患之事,臣不知情啊!”
姚橹脸上的肥肉颤抖,脸上要笑不笑的讨好模样看着很是瘆人。
“你觉得他说的怎么样?”
裴沫还没打量完,闻言先是一怔,而后认真开始思考,仔细端详男人的神态,转头道:“陛下,他约莫是在骗人。”
“骗人。”霍咎低声重复了一遍,而后在裴沫身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既然二小姐说是骗人,那么,朕信你,现在就杀了他。”
挂在脸上的笑有刹那的僵硬,而后裴沫若无其事纠正:“陛下圣明,实际如何,当是已经查清楚了。”
凭借她随口一言杀人,她背不了这么大一口锅。
“陛下!”
姚橹见霍咎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恳求的目光扫向太后。
“皇帝,能否先放了都统,他多年来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霍咎像是听进去,摆了摆手,姚橹感觉桎梏他的守卫放开手,他正打算往前几步向皇帝表示忠诚,最好能把霍咎对于他的怀疑打消。
身后猛地出现一股推力,他踉跄两步,直接往前扑来。
姚橹扑过来,眼中的茫然更添几分。
那么几瞬,他猛地想到,霍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或者说是没有打算放过他身后的姚家。
眼见着就要碰到霍咎,下一瞬头身分离,死不瞑目,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呼啦啦流了一地,有几滴更是直接溅到太后衣角。
血迹顺着布料蔓延开来,像是绽放的花,裹挟着深秋的寒意,沁入骨髓。
太后眼睛一翻,身子后仰,竟是直接昏过去。
周围的宫女忙着接手,然后战战兢兢地将太后扶走。
裴沫靠的有些距离,脚尖前方的青砖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鲜红,女孩往后退了两步,以防自己无意中踩到。
【真杀了?!】
【我去,我还在吃饭,酱鸭饭,幸好有马赛克挡着。】
【不愧是暴君,说杀就杀。】
【女配是不是被吓呆住了哈哈哈。】
【不过正常人碰见了这种事情不都会很害怕吗?瞧那几个宫女抖得和帕金森一样。】
霍咎看向裴沫,深秋是颜色有些黯淡,裴沫却披着一件淡粉外袍,于秋日,颜色格外地显眼。
“怎么样,如此,还是心悦朕?”
霍咎俯身,两人靠的极近,以至裴沫侧头,能看清霍咎眼底明晃晃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