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降服的玄鹦妖。
“主人!”圆圆的眼睛啪嗒嗒地眨,尖尖的喙一张一合,“生辰快乐!您终于长成大人啦!”
本欣慰笑着眼睛瞬间一眯,他语气往上挑了挑:“嗯?什么叫终于?”
“今天是您二十岁的生辰,还有……”玄鹦妖嘿嘿一笑,扬起小脑袋,用喙指了指他腿上的人。
“这不是……”他身子急忙缩了一下,腿上的人闷哼一声,便放低了声音,假装恼怒地朝玄鹦妖伸手,佯装拍打,“你再胡说,当心我教训你……”
玄鹦妖吱吱笑了两声,躲开了,随即朝手心吐了一颗白珠,拍着小翅膀又飞走了。
“这是我们给您的贺礼,我就先走啦!”
他有些欣喜地拿起白珠看了看,这是颗凝气珠,能保大伤之人痊愈,是个好东西。刚要揣进衣衫,便听身下的闷哼声愈发大了起来。
只见花意清眼周发紫,嘴唇煞白,他笑意收起,摸了摸她脖处的脉动,很弱。
没有犹豫,他连忙扒开发白的嘴唇,拿来水囊,将凝气珠送了进去。半晌,乌黑散去,呼吸恢复,嘴唇慢慢红润。
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他手指一颤,随后假意擦去她嘴角的水痕,细长的食指又悄悄地覆上。
不料,似恢复了活力,花意清在睡梦中迷糊糊地张了嘴,实实地咬住他的手指,疼得他“嘶”个不停。
什么肢体接触,他此后算是不想了!
程楚秀幽怨地咬着下唇,将手指拔了出来,用湿巾布擦了擦,但见其睡得正香,也不好意思把她叫醒。
可是若一直任她这般躺在他腿上,醒来后免不了大惊小怪。他想了想,还是轻轻扶起了她的脑袋,把她靠到了左侧窗边。
刚想闭目休息,身旁又传来了阵阵闷哼声,循声看去,她好似又做了噩梦,全身紧绷。
麻烦。他叹了口气,手一挥,点点蓝光迸发,施出了控梦咒。
做个好梦吧。
*
金福客栈是汲山镇最大的客栈,楼高三层,平日里,客栈内油灯通明,多的是高谈论阔之人。
可如今,大门紧闭,窗户用木板钉死,竟给人一种此地早已破败的景象。
不过,不光是金福客栈,周围客店,皆是如此。夜幕将四周紧紧包裹起来,寂静得让人心生畏惧。
走到了金福客栈门前,意清环顾四周,不免疑惑。
这里,怎么一盏灯笼都不打?
客栈的门被缓缓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程楚秀先迈步入内,待确定无异常后,便示意身后的意清跟上:“来吧。”
这客栈里,只在每桌前点了两个小蜡烛,亮光微弱,意清眯起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生怕被绊倒。
身上仍穿着那身红色的喜服,大红色的绸缎在暗光中虽显黯淡,可仍然醒目,裙摆随步伐摇曳,吸引了不少客人好奇的目光。
“诶,客官,这是要住房?”伙计见二人进来,热情招呼。
客栈确实大,整个厅内坐了不下几十人,个个都带着大包小包,看来也都是从他处赶来的。
趁着前面二人谈话的功夫,站在身后的意清不由得眯着眼睛四周观望。
刚刚好奇偷看自己的人早已低下头,接着狼吞虎咽,或是窃窃私语。
意清的目光随意地扫着,待到墙角处时,发现有一黑衣男子似在望着自己。
那人一袭黑色长袍,衣角随意搭在椅边,头戴黑色宽边帽,帽檐压得很低,帽子上围着一层薄纱,罩住了脸,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仿佛与昏暗融为了一体,可又在不经意间,成为了最引人注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