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哥……”江天突然嗓子发紧,他弯下腰凑近时林遥,用视线勾勒对方朦朦胧胧的面容,嘴唇就快要触碰到头顶的发旋。
忽然,他停下动作,抬起眼。一双金黄色的眸子在暗处直勾勾地瞄准了他,像是撞破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天直起腰,眼底的光闪了闪,黯然失色,重归于晦暗。
“遥哥,我们该睡觉了。”江天直直地看向前方,低声道。
时林遥打了个哈欠,感觉消食消得差不多了。今天跑了挺多路,他也累了,晚上确实应该早点睡。
照例在院子里洗漱完,今天江天依旧要等他一起上楼。
时林遥看了看卞俞,跟他普通道了晚安,便跟江天一起回到卧室。
他本来还想跟卞俞谈一谈青雾的事,但没有二人独处的机会,今天又确实很累,便决定还是明天起床再说吧。
夜,天地寂然,乌压压的云层遮挡了星光和月光,淡淡的雾霭笼罩了岛屿、山林和小院。
这一夜冷清孤寂,整栋房子也是幽暗无声。
卞俞泡在水池里,仰头望着屋顶,一双眸子幽幽泛着光,却一眨不眨,目光仿佛要把屋顶烫出个洞。
与他隔了一层墙的,是躺在床上的时林遥和江天。
身侧之人已经熟睡。江天侧头看了看,视线静静落在时林遥脸上。
有一种陌生的情愫在他胸口翻涌,一波一波,张扬了少年心事。他感觉暖烘烘的,周身像是泡在阳光下的浅水里,却又带着隐秘的被蜇伤的痛,这种刺痛来自他心底升起的罪恶感。
他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第二天,江天就从时林遥家搬了回去。
青雾笼罩了东海岸,岛上的拾荒人均不敢靠近。这次的雾很浓,蔓延速度很快,岛上流言纷纷,都推测是有诡异来了。
拾荒人不能去东海岸,但还有其他海岸可以去。岛上也发出了紧急通知,让岛上居民不要靠近雾区,这几天尽量避免外出,不要轻易踏出安全区。
时林遥今天要上班,因为青雾,原先东海岸的巡逻取消,这几天他和杜言义都在安全区内巡逻。
一天的巡逻结束后,回家前,时林遥去了趟医院。
乔医生办公室内。
“我的毒素检测结果出来了吗?”时林遥问。
“出来了。”乔医生说,从办公桌底下拎出一个玻璃箱,箱子里面有一只小白鼠。
时林遥仔细瞅了小白鼠几眼:“你给它注射毒素了吗?”
“注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