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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由于昨天噪音影响太严重,今早校领导进行了紧急调整,在上课期间尽量避免产生噪音污染的作业,改为其他影响较小的工程。这不,教室外又能听到蝉鸣声了。一大早,徐敏刚到教室就问张罗他们:“你们昨天放学后在干嘛?我看到你们跑到我小区里去了。”张罗刚想说什么,郁凯文插了个脑袋进来:“你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你们。”徐敏用手指了指张罗,惠贵生,郁凯文和陆筠,“就你们一堆人哇啦哇啦像是在吵架。”“这是男人们的较量!”郁凯文挺直了腰板。陆筠看了一眼郁凯文,哼地一声把头转了过去。徐敏瞪大了眼睛,半天挤出一个“噢”字。今天胡晓平竟然没有出现在早操时刻,张罗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基本不认识的同学到了操场,再领了回来,还没进教室就看到王荟在讲台前了,虽说第一节课是英语课,但她似乎来得有些早。待所有人都入座之后,王荟说:“你们胡老师今天身体抱恙,由我来代一天班主任。还有第二节体育课取消,改上自习课。中午的时候会有工人在教室黑板上方装电视机,请大家不要乱走动,以免被砸到。最后一件事,周五晚上六点开家长会,请回去告知一下。”王荟看了一下手表,“姚静凌,你跟我一起去把试卷和录音机拿来。其他同学把今天要交的作业本从最后一位开始传上来吧!”要装电视机?学生一边骚动一边开始传递作业本,张罗接过郁凯文的本子发现姓名那行写的是“kevyu”,他不禁笑了一下,对着郁凯文说:“你这效率挺高的嘛!”“嘿嘿,这就叫区别!我被王老师特殊照顾过!她就没给你取英文名!”“特殊照顾的还有朱若呢!”惠贵生哪壶不开提哪壶。“谁说她没给我取英文名?”张罗继续帮腔。“啥?你那个名字能叫什么?涨落?掌络?彰…”“我叫路易!”张罗有些得意,“很贵族吧?”“路易丝?”郁凯文眼睛眨巴眨巴,“不就是超人的女朋友嘛!怎么是个女人名字?”“路易!法国路易十四听说过没!真是笑话!”张罗明显不满。“哦。”显然郁凯文历史不好,“哎,你说干嘛要给我们装电视?那以后我们就能在教室里看电视剧了?”“哈哈,你是要看蓝猫淘气三千问么?”惠贵生又损郁凯文。“我看你是要看还珠格格!”郁凯文反击道。上次摸底考试的试卷发下来了,王荟一道道题仔细地讲着,全班都听得很认真。下课铃响了,试卷才讲了一半,莫名时间过得飞快。“我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下节课我们继续讲卷子可以吗?”王荟问道。“可以!可以!可以!”明显男声盖过女声,听到各种男高音的激动,女生们开始贼笑。过了一会,王荟走到张罗和徐敏座位中间的走廊那个位置,问:“你们都听得懂吗?需不需要我再讲慢一点?”“我们听得懂,跟得上的,王老师。”徐敏回答。张罗扭头一看,郁凯文居然又去上厕所了,错失机会啊!他暗暗想。“张罗,你觉得呢?”王荟转头问他。“嗯?”张罗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王荟的明眸皓齿,大脑一片空白。“不懂要及时提出来。”王荟补充道。“好,嗯,嗯,知道了王老师。”张罗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却又想再次看个清楚。“王老师。”展沁婷似乎救了张罗,“这道题我还是不懂为什么要选c。”王荟转身教展沁婷去了,张罗感觉脑子有点迷糊,刚刚究竟是什么打扰了自己?当郁凯文回到座位上时,王荟也已经回到讲台上了,为了防止引起他的极度不适,张罗还是决定不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卷子讲完了,王荟想知道学生们究竟有没有掌握,她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题,看了一会座位表,喊道:“刘羽涵,请上黑板作答。”刘羽涵是郭筱的同桌,也是坐在张罗和郁凯文那排最后一桌的女生,据说是体校毕业,进入西林高中是因为体育加了很多分。她今天穿了一件蓝色海军风无袖衫和一条白色热裤,肌肉匀称的双腿又直又长,当她走过走廊时,就像一阵风那样清新。她面对黑板拿起粉笔比划着,脑后的乌黑浓密的马尾辫同样随着手势摆动着,成功地把所有男生的目光从王荟身上移开了。“我们班还有这美女?”郁凯文小声惊呼,“我怎么今天才见到?”刘羽涵写完答案,转身走了下来,张罗看到她小小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很是抢眼。“我们来看看这位同学的作答,很遗憾不正确。”王荟简单的两句话把张罗拉了回去,“错在什么地方呢?请大家注意看!”王荟继续在讲,而张罗却在想,“同样都可以称作是漂亮的女孩,她们看起来却不一样,世上女孩千千万,却各有各的漂亮。”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下课铃响了,郁凯文不停地在回头看刘羽涵,“别看了,你脖子要断了!这都回了多少次头了,说五百年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擦肩,你这是在补五百年么!”惠贵生把郁凯文的头给拧了回来。“我得去认识一下,刘,羽,涵。”郁凯文没理惠贵生,自顾走过去了。咚地一声,张罗看到朱若又一大包东西放在他桌上,“来来来,大家分的吃了!”朱若把手伸进塑料袋,稀里哗啦地翻着。“这是啥?芦荟酸奶?”众人一脸茫然。“朱若,怎么没可乐?”看来有人被惯坏了,直接讨上了。“这小卖部的可乐太贵了!超市里只卖一块三,他要买二块五!这是我昨天去超市买的酸奶,你们喝吧!”朱若看起来挺委屈的。“多一块二毛钱都贵?牛排怎么说?”“朱若你是不是天天都会带吃的来?”“什么牛排?快讲我听听!”“你为什么老请我们吃东西?”“朱若你的p3什么时候要回来?”“朱若你要不要躲一躲?下节课是语文课!”众人七嘴八舌。朱若分完酸奶,一句话都没回应就回座位上了。语文课开始了,杜成谷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边走还边把裤子皮带往上提了一下。“各位同学,昨天布置的都背出来了吗?”无一人应答。“准备好默写了吗?”继续无一人应答。“那今天换个方式。”杜成谷神秘兮兮地说,“今天我抽背。”全班倒吸一口气,眼睛都不敢看他。“朱肉啊。”朱若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表示鄙视。“朱肉啊,站起来。”朱若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你会背了吗?”“不会。”“那你明天背给我听。”杜成谷还玩弄了一下,“坐下吧,谁会背举手?”学生们的头一个比一个低,有的干脆把书竖立起来遮住脸,大气都不敢出。杜成谷用眼睛扫了一下之后发现一位女生看着他,他提了提腰带回到讲台上看了下座位表,“姚静凌?”全班舒了一口气的声音在安静的课堂上无比扎耳,姚静凌站了起来,开始流利地背诵。张罗对着课本一字一句地对照着,竟然毫无错误,更厉害的是居然连个停顿都没有,曾经西林招生中考第一名果然名不虚传,张罗十分惊讶她的记忆力,心生佩服,准备一下课就去请教。姚静凌很快就背完了,杜成谷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这位同学有时间可以到我办公室里优先看一下毛主席的亲笔文稿。”姚静凌满脸疑惑,不知道背课文和看文稿有什么关系,看着杜成谷又掏出一本封面很简单的杂志,他说:“同学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省版的《求是》!我在上面发表了一篇文章,《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时间大家可以借去看看。”学生们看着他,心里默默地想,三句话不离炫耀。杜成谷开始讲他写这篇文章的背景,动机,以及各种内心挣扎。学生们虽不感兴趣,但对于他已经忘了抽背这件事还是很高兴的。刚一下课,王荟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叠纸交给了张罗,“发下去让同学们填好,中午吃饭过后收齐放胡老师办公桌上。”张罗一看,是一张放在学生档案里的信息表,姓名,出生年月,民族,籍贯,学习经历,社会关系什么的。他立马发给了每个人,刷刷刷地填写起来。下一节是数学课,代课老师是隔壁二班的班主任,那个矮个子油腻腻的男老师,“同学们,你们胡老师要明天才来,今天的课由我来代一节,我姓葛,请数学课代表把我这几题抄到黑板上。”张罗站了起来,从他手中接过本子时才明白,让他写黑板是因为葛老师够不着黑板的上半部分。他的题非常多,抄满整个黑板时张罗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张罗回到座位上用力甩了几下手,郁凯文又用笔戳了一下他,说:“葛瑞宏是根号2啊?”“郁凯文?”葛瑞宏看了下座位表。没想到被他听见了,郁凯文缩回了手,目光尽量游离。“根号2也太矮了,根号25还差不多!”葛瑞宏毫不避讳自己的身高,还开起了玩笑,全班安静了两秒钟,哄堂大笑。下课铃一响工人们就扛着电视机架子走了进来开始工作,男生们把饭箱放到教室门口开始分发午餐,还没吃上两口王荟又出现了,今天的事情还真不少。她让张罗去医务室门口搬净水柜子,现在每个教室都配备了净水设备,只要男生们出点力换个净水桶就不用自己带水了。吃完饭,张罗开始一张张收信息表,他偷偷看到惠贵生的父母年纪已经很大了,“怪不得叫贵生。”收齐之后张罗去了胡晓平办公室,待他回来时发现有个陌生人正举着几支牙膏在教室里大力推销。“他是谁?他怎么进来的?”张罗一边想一边跑到王荟办公室,“王老师,有人在教室里卖牙膏!”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卖牙膏?”接口的是坐在第二张位置的葛瑞宏,原来几次没看到人的空位是他的!葛瑞宏正在吃带鱼,满嘴腥味,嘴角还留有一根鱼刺,“王荟!你去卖个牙刷!”葛瑞宏呵呵笑道。“卖你个头!”王荟用本子轻拍了一下葛瑞宏的头,不知为什么在张罗的眼里看着这个动作很亲昵,他隐约有点想扭头过去。“走吧张罗,我们去看看。”王荟经过张罗走在前面,张罗又闻到那股清甜的香味,他看着王荟的背影,丝丝秀发在有节奏地舞动,好似一个美丽的精灵俏皮而又可爱。王荟走进教室还没开口,那个人直接走过来对着她说:“这位同学不要站在门口,请坐好。”全班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王荟尴尬极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在后面的张罗见势不妙,立马掉头想叫葛瑞宏却正好迎面撞上开门的方东升。“方老师!快!去我们教室!”方东升走进教室,看到了王荟和一个陌生人面面相觑,他退了出来,“你们继续聊。”张罗眼见烂泥扶不上墙,他飞奔回了办公室,把正在吃鱼的葛瑞宏拉了出来,“葛老师,你来帮帮忙吧!”葛瑞宏举着筷子一路小跑进了教室,劈头就喊:“你什么人!出去!”边说边用筷子指着那人的眼睛,那人悻悻地离开了,“好了,同学们,自习吧!”葛瑞宏自知动作有点不雅,他收起了筷子,带着王荟离开了教室。张罗回到了座位上,刚才王荟傻站着的那一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有些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像葛老师那样挺身而出,反而只想到搬救兵,不然王荟也不用尴尬那么久。电视机很快就装好了,工人们开始测试信号,学生们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吊在黑板左上方的雪花屏幕,心里很是激动。工人们测试完毕之后,遥控器就随手放在了讲台上,手快的第一排学生立马抢到遥控器重新开始操作起来,一路按着竟然发现了流行歌曲台,此时正在放后街男孩的《iwantitthatway》。“快看!是bsb!”“这歌超级好听!”“他们的舞跳得也很棒!”“我还是觉得超级男孩的歌好听!”“911!911!里面的lee是最帅最可爱的!”“我还是觉得小甜甜布兰妮漂亮,tis的v拍的像赵薇!”“要说漂亮,布兰妮哪有克里斯蒂娜漂亮,你看她iturntoyou的v里那双蓝眼睛,迷死人了!”接着放的是李玟的《didadi》。“我带了李玟的磁带,新专辑《今天到永远》!用我的爱华听吧!”忽然有人在喊。“我带了孙燕姿的!”整个教室像在开茶话会。张罗虽然也很想加入讨论,但是他还有件事情没有去做,他跑到姚静凌的座位边问道:“姚静凌,你好。你有没有什么背书的好方法?”张罗满脸期待。姚静凌看都没看他一眼,“没有。”“呃?你今天语文课上背的很精彩啊!”张罗继续鼓动她。姚静凌依旧没有看他,自顾自写着什么。“你可以教我吗?”张罗不死心。姚静凌脸部没有一丝表情,完全没有理会。“你记忆力真好!”张罗吃了闭门羹,只得随便圆一下场,忿忿地回到了座位上,“真小气!”滴地一声,电视屏幕重新变成了雪花,学生们失望地啊了一声,在等待了五分多钟之后不得不把电视给关了。但是话题还在继续,难得没有老师看管的午自习谁还想着作业,冒着屋顶被掀翻的危险,一班的吵闹声成了校园一霸。办公室里,孟涛萱在安慰王荟,“把你叫作同学,说明你看起来年轻呀!”“孟老师!涛萱姐!说明我看起来没威严!没气魄!”王荟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叹了口气。“荟姐,你听一班现在吵成这样,你要不要去发个威?掰回点面子?”方东升凑近问道。王荟经方东升提醒,立马就想到了刚刚他甩手掌柜的举动,“小方,还是你去锻炼锻炼吧!下节课就是你的课了,提前去熟悉下环境,忘记带什么回来拿也不会尴尬。”“对对对!小王说的对!”葛瑞宏附和道。“各位前辈,你们不是班主任就是代班主任,都不去班里看学生自习?”方东升不服。“小方,王老师说的对,你现在既可以去平复一下学生,还可以多了解他们,这样的机会不多。你本来就有点怯场,应该要多跟他们互动交流,增强自己的自信心!”孟涛萱发话了。方东升也不好推脱,整理了一下,硬着头皮出了办公室门,门后窃笑声一片。方东升蹑手蹑脚地走近了喧哗的一班,在门口还没开始做深呼吸就被窗边的一个学生看到了,“村里的姑娘小芳来了!”全班忽然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朝着门口看,没见到人,哈哈笑了一阵继续聊天。,!方东升敏捷地躲在了窗子和门之间的外墙后面,觉得自己简直太怂了,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挺了挺胸,转身在门口咳了几声,“同学们安静!安静!”“小芳,这还没到化学课呢!”一个男生大声回道。“什么小芳!要叫方老师!”张罗喊道,虽然他对方东升刚才的举动非常不满,但是维护为师尊严更为重要。那个男生吐了吐舌头,看着立马收住一脸坏笑的郁凯文。原来是郁凯文起的绰号,张罗明白了。方东升感激地看着张罗,似乎有了一些勇气,“同学们,好好上自习吧。”他顿了一下,“你们是不是没作业写?没事干?”“有!有!有!”前排几个听到方东升蚊子叫般地声音立马回复,他们怕他别脑筋搭错布置起作业来,声音传到后座,让后座没头没尾地听到了好奇心瞬间点燃,停止了聊天。“有什么?什么有?”“有数学作业!”有人还趁机回答了,“根号25布置的作业太多太难了!我们做完是给他批呢?还是给胡老班批?不批就不做了!”“什么根号25?”方东升疑惑。“葛老师!”“坐你后面的!”“你刚刚还不如根号25呢!葛老师身残志坚!”“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身残志坚!”学生们又打开了话匣子。“他布置什么了给我看看!谁说我不如他!”方东升嫉妒了,这下害怕的情绪竟然消失了。有一学生把题本递给了他,他思考了几秒钟,“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代数。”“方老师,我们不会做!快点教我们!”“方老师,不用教我们了!你在黑板上写出步骤吧!我们自己看!”“我们自己抄!”有人喊出了心里话。“方老师!”“方老师!”面对学生们如此重视的态度,方东升感觉自己的形象伟岸起来,但是直接给他们抄答案这个事情作为老师是肯定行不通的,他拿起了数学书,“我已经好几年没接触过了,在大学学的是微积分线性代数什么的,让我重新来学习一下。”“等你学完都猴年马月了!”“方老师,你会不会做啊!”“方老师有基础的,肯定会给我们抄的!”方东升没理会下面一群叽叽喳喳的鸭子,快速地扫了一下书,拿起粉笔开始答题。他每道题简单地写了几个重要步骤,不一会,信心满满的他就全部做完了。学生们看懂的很快做完了,一些看不懂的在物色可以给他们抄作业的软柿子,方东升则坐在学生堆里辅导着另一些看不懂但不想抄作业的学生。“方老师,你的手指这么细长这么好看,为什么字写那么丑?”忽然一个女生很突兀地问道,“我们以为你紧张所以字就写得像发抖一样。”“你不知道!一般帅哥的字都很丑的!”一个男生回答道,“比如我!”“看来你们都属于一般之外。”郁凯文忍不住跑到教室后面插话,因为方东升正好坐在刘羽涵旁边,隔着走廊的旁边。“郁凯文你回座位上去!”那个男生内心不快。郁凯文刚想冲他,被方东升先说了,“噢,因为我原来是左撇子。”他丝毫没注意到学生们的冲突,“被纠正过来之后一直写不好。”“那你用左手写字!写一下给我们看看!”有学生立马把笔塞到方东升手里,他面露窘样,“我已经十几年没用左手写字了,写得肯定比右手还难看!”“写嘛!写嘛!”学生催促道,方东升被逼得说,“写什么啊!我连笔都不会握了!”“随便写什么!写你名字!”“写小芳!”“写腼腆的小芳!”学生们咯咯笑,方东升涨红了脸,他随手写了个“你好”就搁笔了。“哎!果然还是很丑!”“还不如发抖的方式字体呢!”“看来字丑是天生的。”“还说自己左撇子想欲盖弥彰。”学生们横来竖去地评价道。“行了!行了!不要再说了!自习课结束!准备上课吧!”方东升把自己写的那张纸揉成一团站了起来走到讲台前,“同学们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离开学校想问我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家里的电话我写黑板上。”方东升刚拿起粉笔像是想起了什么,猛一抬头喊道:“不许再说我的字丑!”学生们憋着内伤的笑记下了他的电话,一个女生喊道,“方老师!你是不是住庆杨新村?”方东来被她问的一愣,“不是啊!”“那么?庆园新村?南园新村!肯定是南园新村!”“你怎么知道!”方东来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我住在庆杨新村,我们那里的三个新村都不是68开头的号码嘛!”方东升点点头,赞扬了那个女生,“你真是很聪明!”南园新村离张罗家只隔了一座大桥,他住在方东升的桥西岸,张罗在想说不定偶遇的机率还挺大的。,!“方老师,你会不会打篮球?”提问的是陆筠。“切,只会篮球篮球的,高考又不考篮球!”郁凯文鄙视道。“我会啊!等学校篮球场建好之后一起打一场!”方东升两眼放光,主动邀约。“方老师!你打球是不是左撇子!像藤真一样!”“方老师,你不会打球都被纠正成右手了吧!”“方老师,你不会又十几年没打了,连运球都不会了吧!”“方老师!你是不是只会打‘你好’这两个字!”“方老师!”“方老师!”“好了好了!别叫了!”方东升大喊,“我是来监督你们自习的,结果你们现在的声音比我来之前还要吵!”“那还不是因为你!”“对啊!我们本来轻声细语的,你一来,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怪我们吗?!”“行了行了……”方东升就算按上一百张嘴也斗不过这几十个脑袋瓜子。“我跟你们商量一件事,马上上课时不准再啰里八嗦地胡扯了,认真听课!不然我下节课考试!”“方老师,你上节课我们听得不要太认真啊,可是你呢?紧张得让我们大失所望!”“对啊,对啊,我们哪里跟你在胡扯,还不是在减少你的紧张感!”“不要狡辩!什么听得认真?还不是因为互相不熟悉不敢贸然造次么!随便一个新老师来上第一节课都会认真听讲,别当我跟你们一样还是十几岁的娃娃,还小芳小芳的乱叫,下节课考试的成绩我会写成一封家书在家长会上传阅的。你们谁有意见?”方东升这一番话,让自己都吃惊,但他很快又软下来,“看你们表现再决定考不考试。”接下来的化学课很顺利,方东升讲课明显放松很多,而且结束了独角戏与学生互动起来;学生们也很配合,没有人调侃,都在真正的认真听讲。可是一节课下来,“上节课的氧化还原反应我已经掉队了,这节的离子反应,我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邵兵无奈地对张罗说。张罗一节课下来感觉也很吃力,初中的化学知识多少还能弥补一些,但是总不是个好兆头。“方老师的电话你记着了吧?”张罗问道。“记着了有什么用啊?去问他,他还是说不清啊!”“至少他可以帮你辅导数学。”下一节课是政治课,进来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瘦瘦的但是打扮比较考究的女教师,“同学们好,我姓严,严格的严,这个学期的政治课由我来上。”她扶了一下金边眼镜,操着一口京腔,“如果有缘份的话,我将教你们一学年,明年我就要退休了。”又是一位来自私立学校的老师,学生们现在已经开始从特征,仪态,举止和谈话方式开始辨别两所学校老师的区别。而老师们也在适应新的环境,私立学校洋南高中的老师从高深难的紧凑教学氛围中开始放松,偶有抱有“国将不国,学将不学”的念头极其鄙视公立教育的教师,也有为取得更高收入的途径变窄而抱怨的教师,正因如此,学校不敢贸然把这些教师放至关键的毕业班,除非心态和教学质量出类拔萃。这反倒引起私立教师的不满,纷纷另寻出路,只剩下临近退休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残余力量。而原本女校的教师也在艰难磨合中,像王荟为代表的年轻教师则适应非常快,几天下来便成功地跨出了女儿国。而像胡晓平为代表的资历较深的教师还是用着老一套的苦口婆心似的劝说教育为主,慢慢地摸索对待男孩的教育方式,偏偏她的孩子也是女孩。政治课结束后是美术课,美术老师是个胖胖的中年男教师,刚开始上课就分发画册,上面是他发表在各种杂志和报纸上的作品,除了绘画还有各种拓印和雕刻。在欣赏完他的作品之后,开始跟同学们讲品牌设计,他提到了汽车的设计。“同学们,你们有谁记得汽车的前脸是什么样的?”说着,他画了两个小圆圈,下面是一张开口笑的嘴,上唇是平直线,下唇是一个下半圆的弧线,在这一个封闭的图形里画满了竖着的直线。“这是欧美汽车的设计,两个圆圈是车灯,下面这个带弧线的形状是前脸的格栅。你们有观察过日系车吗?”说完,看着下面的学生们没反应,他在画了两个圆圈的下面又画了一张嘴,这次是上半圆的弧线底部由一条直线连着了,看起来像是一副哭丧脸。下面有学生轻轻地笑了。“同学们想象一下我们中国的设计呢?”无人应答。他失望地看着一片期待的眼神却毫无创造力的声音,只得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两个圆圈和下面一个长方形,那张脸看起来又痴又呆。“这个设计就如同你们这些新一代,傻不愣登的!”他把手中的粉笔放回粉笔盒,“同学们,为什么欧美的汽车前脸看起来是笑盈盈的?日本的看起来悲伤?而中国的看起来呆若木鸡?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恐怕你们没有人发表意见,创造力的流失是可怕的。在我的课上,你们画的画不为有多逼真,有多复杂,只要画你们想画的画,不要照书画,也不要让别人提供意见,依照自己的内心画,但是你们得说出为什么要这么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直到这节课结束,学生们也不知道这位老师怎么称呼,大概也因为是副课,他所说的话并没有影响多长时间。一班今天比平时早放学半个小时,张罗为了做完最后几道数学题晚走了十分钟,去车棚取自行车的时候遇到了方东升。“张罗!”方东升首先打了个招呼,他其实挺:()最好的十年最好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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