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没有其余陈设,唯独中间修建了一个水池。
水池边缘立起一个铁扣,细细的铁索系了一头,另外一头,锁在少年纤细的手腕上,因为过硬的金属质感,雪白的手腕处泛起阵阵红痕。
余岁双眼紧闭靠在水池边休息,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着。
男人走到水池边,轻轻握住他垂落的指尖,动作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尽管动作很小,余岁还是感受到了男人的到来,缓慢地睁开了眼睛,见到陆西程,瞳孔瑟缩了下,涌上眼底的是毫不掩饰的害怕。
“怕我了?”
男人嗓音沉沉。
“陆西程……”余岁有气无力,深蓝色发丝粘在额头,因为过度劳累,脸色苍白,没有多少血色,脆弱不堪。
“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陆西程第一次表现出如此强的气场,在余岁面前,他从来不曾展露过自己的攻击性,但自从余岁从他的保险柜里拿走了那颗宝石,被发现之后,余岁就被关在这里。
余岁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招惹的不是什么好人。
这样的转变,仿佛那个面冷心热的陆西程还在,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因为发现你喜欢水,给你设计的。”
陆西程的眼神沉沉的落在余岁身上,“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谁……”
余岁抓到了重点。
“你的同事?”陆西程在笑,但是有些瘆人。
“你不应该剥夺我的自由,这样很可怕。”
“是吗?我觉得你会喜欢。”
男人每天总要把余岁关在这里两个小时,其余时间,让他在房子里活动。
余岁挣扎着从水池里起身,“你不用这样,是你先拿了陈文驰的东西。”
“他说你就信吗?”
“我……”
余岁沉默着。
其实余岁也不是多相信陈文驰的话,只是,他是人鱼族,一旦与人结下誓约,必须履行才能解除惩罚。
如今,余岁恢复了自由,但其实落入另一个陷阱。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表哥的话也不是那么可信,他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卑鄙。
“是你的。”
“是我的。”陆西程摸了摸他的眉毛,“你连问都不问我,就选择相信陈文驰,我很失望。”
余岁垂下眸子,“对不起。”
“晚了。”
“我会补偿你的。”
“不用。”
其实陆西程什么也没做错,是余岁和陈文驰做的不好。陈文驰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