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上双眼,继承自原主极强的耳力,她能听到风掠过树枝的声音,雪落下的声音,飞鸟振翅的声音……再一次睁开眼,她不再像之前那般彷徨无助,因为已经能在白雾中隐约看到些什么了。
不远处的银色头发和略微瘦小的身影,明示着那是狗卷棘。千鹤一边跑大声喊到:“棘,你在这里,太好——”
“了”字没能说出口,她被透明的一堵墙给隔绝,身体被弹回,跌到地上。
“什么情况?棘,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千鹤扑上去,双手握拳,用力的砸着那透明的墙。
“可恶——凝冰!”
“织梦”迅速从腰间飞出,在空中幻成一柄巨大无比的冰剑,用力撞向透明的墙。
然而,这不过是冰雪向火一般,“冰剑”在瞬间融化殆尽,千鹤胸口一热,气血往上冲。这熟悉的感觉很像是反噬表现,她后退几步,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身处透明之墙另一边的狗卷棘对千鹤的呼喊声不闻不问,在眼前浮现幼时景象时,他全身僵硬,指节泛白。
襁褓中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因是早产的缘故,身形比正常的婴儿要显得弱小一些。
病弱的妇人将婴儿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犹如捧着全世界最最珍贵的珍宝,长睫一眨,眼泪一滴滴落在孩子的脸上。
孩子缓缓睁开双眸,竟然是紫色的。
“孩子,欢迎来到这世界。。。。。。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宝贝你是个普通人,过普通但幸福平安的一生。”
她话音与吻同时落在了孩子的额头上。
-
“狗卷棘。”
咒言师狗卷爷爷在纸上写上了这行字,递给咒术师妻子看。
嫁进狗卷家已是第四十个年头了,生下的三个孩子都有咒言的力量。但咒言师在咒术界是个异端,也不知是从谁开始,制定的方针是不再希望诞生咒术师。奶奶并非咒言师,但嫁入狗卷家后,也习惯了沉默寡言。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是赞成这一方针的。毕竟上天并不垂怜咒言师家族,前两个孩子都在任务中不幸丧生,没有留下子嗣,最小的儿子雅成也在任务中为了保护同伴,被咒言反噬,因救治无效身亡。他倒是留下了一个孩子,正是狗卷棘。
爷爷年事已高,时日无多,取名字后第二个星期离开了人世。
棘。
一个带刺的字。
狗卷棘曾跟奶奶暗示,他一点不喜欢这个名字,换来的是奶奶无情的一顿斥责。
对别人而言,生动有趣,满载人类文化与情感的语言,在他这里,却是命运的诅咒,是“荆棘”,是“言语可以扎伤他人”。
当这孩子开始会说第一个字眼的时候,狗卷家的咒术师无一例外的感受到了他的咒力。
爷爷最不希望的事发生了:
又一个咒术师,而且是咒言师。
……
“狗卷棘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上学啊?”
“总觉得他们家人怪怪的都跟哑巴似的。”
“是家庭教学吗?”
“您这样不给孩子出去上学会对孩子的身心产生不好的影响!”
角落里已有美少年雏形的狗卷棘默默地看着,手里捏着的纸条上写满了自创的饭团词汇。
凭着这些,可以跟大家交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