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光才一张嘴,还没发出任何声音,裴景山就率先问道:“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们都很熟悉这个剧情,而且言和光的话说得很明白,估计也理解不出别的意思了,所以言和光点了点头。
裴景山深吸一口气,居然还是没有要动怒的意思,甚至语气异常平和地问:“是谁?叫什么?他还活着吗?跟你什么关系?”
言和光万万没想到他是要问这个。
不过短暂的惊讶之后,言和光就认为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已经坦白了,就不如全都说出来。
他也不带着秘密走,裴景山也别带着秘密喜欢他。
言和光道:“他叫叶璟禾,是我之前的邻居,大我一岁,我们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当时我家里情况不好,同学们都不太喜欢我,只有叶璟禾和宁星阑愿意跟我玩儿。我当时很感激他,而后来这种感激变成了爱慕。很俗套的故事。”
言和光用最平静的语言,说出了自己内心里最难言的伤痛,甚至还评价了一句“俗套”。
听在别人耳朵里,就好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但这不包括已经知道了他以前生活的裴景山——宁星阑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外人听起来都心有戚戚,怎么唯独他自己提起,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
不过虽然言和光说得很简单,但是裴景山却敏锐地抓住了一个点——他们如果彼此相爱,现在又怎么会分开?
是不是因为什么,不得不分开的理由呢?
裴景山问:“后来呢?”
言和光答:“他死了。”
裴景山沉默。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之前为什么宁星阑看着他的时候,总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还有后来,他们交谈的时候,宁星阑那副遮遮掩掩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是怕他知道了之后不给言和光看病吗?
裴景山忽然笑了一下。在这种情境之下,显得有些怪异。
但那种笑并不是嘲讽,也不是什么表达友善的手段,甚至有些落寞和伤感。言和光都体会到了。
裴景山是真的觉得很好笑。
他和言和光的相遇,原来充满了那么多曲折离奇的原因。
言和光像白柯。
而他像叶璟禾。
难说究竟是谁先对不起谁的,他们之间,早都像是被密密麻麻的丝线捆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裴景山感觉世界观都摇晃了一下。
一开始,在白柯说出“世界上没人会真的爱你”的时候,裴景山还觉得不值一提。
难道言和光不爱他吗?
现在他好不容易把以前的自己变成了傻|逼,开始正视这段感情的时候,言和光又来告诉他,其实他真的不爱他。
一道天雷滚滚,将战无不胜的裴总,真的劈成了一个可笑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