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别动。”
似是威胁的话没办法抵消内心的好奇,看着狙击手冷脸之下,那团飘来飘去仿佛得了多动症的欲望,五月朝宫只觉有趣。
几番相处下来,苏格兰这是真的开始在意他了?连欲望的飘动幅度都不同了啊。
就像在挽留一样。
但是还不够。
他想要看到对方更大的欲望波动,想要洞悉那莹白之下是否真的潜藏着他想象中的炙热,为此他甚至可以牺牲一些东西——
比如自己。
那么这次,就由他亲自下场好了。
说不定会有不错的收获。
如此想着,黑发青年笑意沉沉,对搭档做了短暂道别。
而听到关闭天台大门的声音,诸伏景光才将注意转移到瞄准镜上。
椰奶酒安排的狙击点和自己的习惯恐怖地相似,而苏格兰让椰奶酒去的位置,则是一个离预想射击点绝对靠近的位置。
——但也仅是靠得近而已。
子弹无眼,他只是想试探椰奶酒的情报能力,和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不是想直接崩了这人,好给组织送现成的把柄过去。
就算是像当初猜想的那样,椰奶酒是带着监视任务来到他的身边,诸伏景光也不会将人直接杀死。
他要借着五月朝宫重获组织信任,而因为个人恩怨冲动行事不计后果,可不是卧底能够奢望的事。
不过……
搭在枪上的手指紧了紧,为扳机施加一些力度,诸伏景光嘴角弯起,露出浅淡笑容。
不过,以苏格兰在组织里表现的脾气来说,没有对莫名其妙派来监视的人有所表示才是怪事吧。
沉沉跳动的心音在耳边平稳数过267下,猫眼男人在268次的数秒后眯起眼,终于在准镜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仿若人海里的一片黑色蝴蝶,身着普通衬衫西裤的青年挂着礼貌却疏离的笑,跟中年男子前后脚从酒店侧门走了出来。
镜片下的眼睛眸光流转,在阳光下摇曳出一闪而过的玫红。
等等,镜片?
五月朝宫重新戴上眼镜的行为就像一个未知信号,让那份催眠的能力再度蒙上一层神秘。
可诸伏景光却顾不了那么多,只是及时说了句:“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