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亚德里恩横眉竖眼态度冷淡,戚应信满头雾水。」
邀请函昨天就已经送过来了,但是索兰不太想去。
以往参加也只是打发时间而已,为自己无聊的生活找点无聊的事做。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更喜欢和尤安腻歪在一起。
只要——
“我说过了我不想去。”索兰的声音逐渐失控,“我不喜欢。”
尤安抱着他,手在他的背上轻抚:“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
索兰的头抵在他的颈窝处:“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医疗所好不好?”
尤安的心像是被温热的水浸泡,爱虫撒娇的模样总是让人动容。
他亲在索兰的发顶,逼着自己铁石心肠:“不行,我不在你不会去的。”
索兰止不住地烦躁,他从尤安的颈窝抬起头,推开尤安:“我答应了盖伊后天的下午茶。”
他打开终端,给盖伊发去消息,再放在尤安的面前展示。
尤安握住他的指尖,放在唇边亲吻:“那我们后天去好吗?”
“我不想去。”索兰注视着尤安漆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我、不、想、去。”
索兰虽然是a级雄虫,但是他出生的时候就被检测出了基因病——身体的强度与精神力等级不匹配。
如今他还没有二次分化,到时候恐怕是会吃尽苦头,如今的等级能不能保留都难说。
只有千娇万宠地养着,时刻注意着,定期去医疗所检查开药。
索兰厌倦。
每次取血,看到尖锐的针管,身体要拼命压住颤抖的冲动。
每次吃药,总会让他变得困倦,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像是灵魂在慢性死亡,钝刀放血。
尤安的眉头也拧了起来:“为什么,我们总得面对不是吗?”
“下次再说吧。”索兰闭了闭眼睛,收回自己的手,上楼走进画室。
尤安看着他的背影。
很想走上前狠狠攥住他的手腕,问他一句到底在害怕什么。
不管什么,他们都能一起面对,不是吗?
日光不合时宜地爬进屋,照亮了房间的一角,照不出答案。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问题争吵了。
从他第一次看到因为淋了一点小雨就高烧不止的雄虫,第一次发现索兰不吃药,第一次发现索兰不去医疗所……
结婚三年,他们吵了两年。
因为第一年,他们是陌生虫。
……
索兰将颜料不要钱似地涂抹在画布上,明烂的暗沉的色彩交叉,诡异的美感油然而生。
所有的心绪都述诸笔端,宣泄在洁白的画纸上。
窗外又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