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抬手抓住了赵桑榆作祟的手,睁开眼睛正看到她收回视线的奇怪动作,忍不住回头向后望去。
“那边有什么新奇的表演吗?”
“非礼勿视,那边的人在脱衣舞剑呢。”
赵桑榆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又看了一眼画舫上露出臂膀动作的男倌,扯了个借口。
“光天化日如此行径,师姐也不要看了。”
春柳到底是面皮薄,嘴上说着,颊上已经染上了些粉红,整理碎发的手向上抬了抬遮挡了赵桑榆的视线。
赵桑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丧失了画舫那边的视线,只能看林非晚自己的造化了。
夜色渐浓,赵桑榆又和春柳闲聊了许久,才听到沈慧林清澈的声音。
“两位姐姐可以过来了。”
得到准许的春柳这才放下僵硬的手,将四肢好好活动了一番,才拉着赵桑榆的手一起上前。
赵桑榆不着痕迹地回眸一望,没有看到林非晚的身影,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握紧了些春柳有些发凉的手,到了沈慧林的身旁。
沈慧林的画笔未停,仍在补充细节,两人的人像已经完全画好,画的正是春柳睁眼脸颊微红的瞬间。
纸张的右上角正巧画了画舫一隅,人影虽小,完全可以辨认出只是露出了胳膊,忍不住叉起了腰,对着赵桑榆佯怒。
“好啊,师姐你竟诳我,说他们都赤身裸体!”
“我可没有,我只说他们脱了衣服,这不是脱了外衫漏了膀子吗,哪里诓你了。”
赵桑榆巧言令色,绕着沈慧林跑了起来,左闪右躲地避开春柳的追逐。
沈慧林没有生气的意味,看着两人淡笑,又加了一笔明黄的颜料,落下了满月的最后一笔,开始整理画框。
两人停止打闹来收取画纸之时,沈慧林已经洗好了画具,整理好了所有的物品。
赵桑榆的手伸进荷包,还未取出银两,就被一直冰凉的手阻止了动作,竟是沈慧林主动开口。
“此画就当我赠与师姐的,师姐上元安康。”
凉意只停留了一瞬,便收了回去,不知何时她的身后还多了两位侍从,已经接过了她的所有画具。
既是夫子的女儿,赵桑榆也没再客气,收了手与沈慧林道谢道别。
月上中天,两人抵达客栈与老太太说了会趣事才各自回房。
客栈送来的热水温度适宜,赵桑榆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舒适的中衣,裹了件厚厚的外袍,才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扇。
潮气外散,凉意袭来,生起的热意才散了些。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