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其樾手中摆弄着他自己做的纸鸢,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确信,他的纸鸢,一定比那个书生做的好看。男人的指尖微蜷,等着少女一脸惊喜跑来。他想,她就算求他,他也不和她一起放纸鸢。谁会喜欢那个中原女子?那个中原女子水性杨花又爱亲人,还和旁的男子不清不楚,他瞎了才会喜欢她。然而,他等了许久,少女都没有过来。南织鸢连开口都不曾,她直接从他身边走过。赫其樾:“……”。她没看见他?也没看见他手中的纸鸢吗?她又要去哪?她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破书生了?她敢!这般想着,他突然开口喊住了她:“阿鸢。”男人的声音阴冷无比,捏着纸鸢的手微微泛白。“赫公子有事?”少女被喊住,语气颇有些不耐烦。赫其樾更气了,她这是什么态度?他起身,手拿着纸鸢往少女的方向靠。他也不知道少女具体位置,只是下意识往那个方向走。后来,他听见少女后退的声音。她的手也下意识推了他胸膛一把。当然,她的力气很小,根本推不动男人。“赫公子看不见还是莫要乱走了。”“刚刚差点撞上阿鸢了。”“撞上是小,我们可不能离太近了,阿鸢可不想……让行之哥哥误会。”她说着停顿了一会,语气带着娇羞地说完最后一句。南织鸢嘴角弯弯,她观察男人脸上的怒气,他生气吗?生气就对了。她就是要他吃醋生气。等她将他勾上床之后,再怀个孩子坐稳太子枕边人的位置,她就可以让嫡姐和连晚霁俯首称臣了。他们以后见了她都得行礼。想想简直不要太开心。当状元夫人确实不错,但绝对没有太子枕边人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日后即使不是太子妃,她也是太子侧妃。再生下个孩子,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日后的地位也是稳的。日后太子登基,她就算再不济,也是四妃之一。所以,这个孩子,她一定要怀上。她一定要将赫其樾搞到手,哄他和她怀上个孩子先。南织鸢的志向不大,只觉得嫁谁不是嫁?那她一定要嫁给太子。赫其樾听完少女的话,指尖捏得咯吱作响,手中的纸鸢落地。又是行之哥哥!她见到任何一个男子都会喊哥哥吗?之前唤他阿其哥哥就算了,现在,她对旁人也这样。她果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赫公子以后若是没事。”“请不要再喊阿鸢了。”“男女大防,请你唤我阿鸢姑娘。”说完,少女就要走了。可赫其樾很快就拉住了她的胳膊,他知道她定又要去寻那书生了,嘴巴比脑子还要更快反应过来:“不许去。”这话刚一落,两人都愣住了。南织鸢眼中带着惊喜,心中欢喜着。赫其樾一定对她上心了吧?这次是不是忍不住打算向她表明心迹了?赫其樾说完,心中有一瞬间的懊恼,他干什么要拦着她?她去就去,关他什么事?可他拉着少女的手却越来越紧。南织鸢调笑着上前,细软的胳膊突然拥住了他的脖子。“阿鸢明白了。”她笑出了声,而后继续开口:“赫郎吃醋了,所以不想让阿鸢去傅公子那对不对?”“其实……阿鸢的心中还有赫郎。”“阿鸢最爱赫郎了。”“只要赫郎也爱阿鸢,阿鸢日后就不去找傅公子了。”她说着,手抚向了男人的面庞。赫其樾的心越跳越快,整个人都要疯了。他的一切感官都集中在少女的手上,她的手很软,从他的脸一直摸到了他的……喉结。他身上所有的火气瞬间汇聚一处,让他烦躁无比。“赫郎可以和阿鸢生孩子吗?”“阿鸢还想生一个可爱的孩子。”“阿鸢喜欢孩子。”少女蛊惑着他,嘴角弯弯,她的目光盯住男人上下翻滚的喉结。南织鸢这会的胆子更大了,她发现男人紧绷着身体,笑着踮起脚尖,她……也是这个动作,直接刺激到了赫其樾。他猛地推开了她。阿鸢怎么敢的?她居然……居然敢……到底是谁教她这样的?赫其樾第一次被人这样,他只觉得有一股气直冲天灵盖,让他狂躁不已。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被头发遮住的耳尖,已经红透了。南织鸢被推开也没生气,她再一次上前,拉住了男人的手。“赫郎,那我们何时成婚?”“阿鸢知道一个好日子,要不就十天后吧?”成婚不需要很隆重,他们只要拜个堂就好了。先拜堂,再洞房,好怀个孩子。听着少女在计划着成婚,赫其樾的嘴巴再一次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那句“休想”早已脱口而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当然,说完他就后悔了。少女很快就松开了他的手。南织鸢冷笑一声:“原来赫公子还是不喜欢阿鸢。”“看来刚刚是阿鸢的不是了。”“赫公子不喜欢阿鸢,日后还是不要说些令人误会的话了。”“也不要耽搁阿鸢去找傅郎的时间了。”短短一会时间,她口中对他的称呼又变成了赫公子。赫其樾:“……”。他张口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浑身上下都透着别扭。南织鸢见人没有什么反应,直接跑了。她心中骂骂咧咧着,赫其樾这个坏男人。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上钩?少女跑了一会之后又停了下来,她质问道:“赫公子又为何偷阿鸢没绣完的香包?”“赫公子若想要,阿鸢也不是不能送你一个,就当作朋友一场。”她故意咬重“朋友”二字,气死他。来日,她再重新做一个送给傅行之。阿鸢那没绣完的香包,此刻就放在了男人的胸口处。赫其樾做“坏事”被人拆穿,他顿时觉得胸口处有些烫,指尖蜷了又蜷,更是别扭了。谁偷她香包了?送给他他都不要。他偷谁的香包都不可能偷她的。“我喜欢绿竹。”男人突然张口说了这么一句。南织鸢:“???”什么意思?赫其樾嘴角紧抿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看不见,却总能感受到,少女正注视着他。她不是说要送他一个香包?那香包上面就绣竹子,他喜欢竹子。说完这一句,他就先她一步走了。若南织鸢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左脚差点绊住自己的右脚。赫其樾想,他今晚就去拿香包。南织鸢觉得赫其樾奇奇怪怪的,他该不会是让她绣香包吧?她才不绣给他。这么想着,她也就不出门了。她就不绣竹子,她要绣不种草,送给傅行之。这一日,她窝在房中一天,一直到绣到深夜。春桃陪着她。“小姐手中这个香包要绣给傅公子还是赫公子?”南织鸢看着屋外的黑影,故意提高声音:“当然是傅郎。”“以后不要提起赫公子了。”“我们与他,没什么关系。”她这么说着,低头继续绣。来拿香包刚好听见这话的赫其樾:“……”。阿鸢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是不是要气死他!她和那个书生才认识多久?赫其樾想,他该走的,不过一个女子,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往后等他离开这里,他想要多少个女子都有。可他的脚像是焊在了阿鸢房门口一样,动都动不了。她又要给那个野男人书生绣香包!那个野男人书生有什么好的?他就算考中状元又如何?他还是晋朝太子呢!她继续勾他不比勾那个书生好?赫其樾气到头都昏了。后来,他再一次夜闯了少女的屋子。然而,他怎么找都没有找到阿鸢要绣给野男人的香包。到底被她藏在哪里了?赫其樾的耐心告罄,也就是这个时候,阿鸢突然“醒”了。“赫公子,你又要来偷我的香包吗?”“你太过分了。”“阿鸢讨厌你。”“你不喜欢阿鸢,还总闯入我屋中作何?”“你出去。”少女下床想要将他推出门。赫其樾看不见,一时被她推得踉跄了几分。她的控诉声还在继续:“请你以后不要再踏入这里半步。”“至多明年,阿鸢就要嫁给傅郎了。”“若让傅郎知道,你在我的屋中,那就完了。”“出去。”她的声音越来越急切,仿佛真的在担心她口中的傅郎会误会。赫其樾周遭的气息瞬间降到冰点。她是什么意思?明年她就要嫁给那个书生了?她是不是疯了?中原不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她居然敢和那个书生私定终身?他不许!赫其樾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阿鸢休想嫁给那个书呆子。野男人书生有什么好的?“赫公子若对阿鸢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有怨言。”“阿鸢给你道歉。”“之前是阿鸢不懂事。”“你放心,阿鸢过几日就会和傅郎离开这里了。”“日后赫公子一个人住在这里,一定清净。”“谁也不会打扰你了。”南织鸢这般说着,她其实也在紧张。若赫其樾还是没什么反应,那过几日,她到底走不走?过几日,傅行之要赶去置州了,秋闱就要开始了。“赫公子可以原谅阿鸢之前的种种吗?”“阿鸢保证……以后只缠着傅……”郎。她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男人突然疯了一般掐住了她的细腰。他的吻,很疯。,!南织鸢能感受到,赫其樾其实也没有什么经验,他吻她的时候,只懂横冲直撞,根本就没有温柔。少女嘤咛了两声,手下意识抵在了他心口。她心中在开心,这次,是不是成功将“鱼儿”钓上来了?赫其樾确实不懂亲吻,他扣着少女的后脑勺,不让她后退半步。而后趁着她嘤咛的时候,唇舌直接勾住她的舌尖。他突然间更生气了,她是不是和那个野男人书生也这样过?气死。凭什么?明明是她先来勾引他的,现在,她就想拍拍屁股和另一个男人跑了?问过他的允许了吗?她休想。南织鸢被吻到唇舌发麻,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等到男人放开她的时候,她故作被吓到的样子,后退了两步。也是她的这个动作,再一次刺激到了男人。“阿鸢,你休想和那个书生走。”这一次,他没有拐弯抹角。他的心口烦躁得很。他不让她走,她就不许走,不然,他杀了她。南织鸢嘴角压到压不住,可她还要装作害怕的样子问:“为什么?”“傅郎他……”她刚刚提起傅郎二字,唇就被人堵住了。他很不:()心机美人要亲亲!将异族太子勾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