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对吴地再喜欢不过,这里的山山水水都合她心意。聂弗陵突然想起过往的一个场景。十五六岁的安安,她托着下巴无限神往:“聂小郎君,你去过吴地吗?听说那里四季花开不败,山水像画卷一样。”聂弗陵彼时并没有去过吴地,但他见过吴地风物图,看着她的脸宠,他心中默道:你比任何山水都好看。但这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柔声道:“将来你可以去吴地一游。”安安似乎有些失望:“我一个人去吗?你去不去?”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季蕴伸手在他眼前挥挥:“陛下,又在发什么呆?”聂弗陵抱住她:“朕在想,世间纵有风物万千,安安才是朕想要的。”季蕴有些稀奇,大早上的,说什么情话?听得她十分高兴。“陛下,我听人说,这几日竹林里在出笋呢,咱们去看看吧。”两人带上聂定欢,去竹林间看笋,此时春笋长势正好,尖尖的冒出地面,并不难挖。聂定欢兴奋极了,挥舞着小铲子,卖力挖笋。“父皇,母后,你们也来挖,快点。”竹子绿意盈盈,将聂定欢雪色锦衣染成了绿色。他嘴里正念念有词:“给父皇挖一个,给挖母后一个,欢欢要两个还有少傅,陆美人呀,不够呢,我再挖。”季蕴要笑岔气,欢欢有次见到陆峻,喊他陆美人,陆峻一听就知道是谁教的。“太子别听何侍郎瞎说,他之前脑子摔坏过。”“对,他脑子不好使。他还掉过茅坑里,爬了很久才上来,臭得很,别和他说话。”中午的菜色自然少不了竹笋。花厅向阳处,案几上摆满一盘盘菜。油焖笋,竹笋炒腊味,鲜笋老鸭汤,凉拌笋丝聂定欢高兴道:“好多笋,一起吃。”平日聂定欢有自己的小灶,不过今日开心,让聂定欢和他们一起吃。季蕴给他盛了一碗汤,舀起一小勺,放在嘴边吹吹喂给他。聂定欢眼睛亮晶晶的:“好喝,母后真好。”季蕴又挟了一块炖得软烂喷香的鸭肉喂他。聂定欢顾不上说话,腮帮里鼓鼓的,虽然他自己会吃饭,但更喜欢母后喂他。季蕴不忘回头看聂弗陵:“陛下快尝尝,这笋可鲜了,肉也香。”聂定欢嚼着肉,含糊不清道:“父皇你,你吃肉肉,真香。”聂弗陵痴迷的看着这一幕,这是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美好,现实比他渴望的更圆满。他接过季蕴手里的碗:“欢欢,换父皇来喂你,好不好?”聂定欢点点头,父皇喂饭他也喜欢。趁聂弗陵在喂聂定欢吃饭,季蕴挟起一片笋喂给他:“香不香,陛下?”聂弗陵凑到她脸上亲了一下:“香”季蕴轻打了他一下,孩子还在场呢,注意点。聂定欢捂着眼睛。聂弗陵好笑道:“欢欢这是怎么了?”“少傅说,非礼勿视。”他跟萧连江说父皇常抱母后,有时会亲她。萧连江则郑重告诉他:大人做些举动时,小孩子不要看,这叫非礼勿视。聂定欢半信半疑,但他十分崇拜少傅,便决定照他说的做。末了,他还不忘问一句:“那陆美人,你会亲,会抱吗?睡一起不?”萧连江当时张口结舌,这孩子,太精了。季蕴某日和陆屿夫人泛舟归来,晚上开心的笑醒。聂弗陵有些失落,“跟别人一起游湖,就那么开心?”季蕴蹭蹭他胸膛:“开心,那水真漂亮,山也好看。”“朕明日就陪你去游湖。”次日,聂弗陵传陆峻和萧连江过来,让他们带着聂定欢在宅院里。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陆峻叹道:“虽然外面有禁卫层层把守,你我也定能看好小太子,但陛下为何不带上小太子?”萧连江还没来得及答话,聂定欢道:“父皇和母后,非礼勿视!欢欢不去,欢欢陪你们。”父皇时不时和母后非礼一下,他都得捂住眼睛。而萧少傅和陆美人不会。“少傅,教欢欢背书,背完书玩虫子。”他算盘打得很精,母后是不会让他玩虫子的,但萧少傅不拦着他,有时还会陪他一块玩。春日的湖水碧如蓝,山也明秀无比。季蕴窝在聂弗陵怀里:“陛下,妾没骗你吧,这山水多好看。”聂弗陵望过去,湖边山峦起伏,浓淡相宜,像是墨点成的,比画中更美。“美是美,可都比不过安安。”季蕴饶有兴趣:“是吗?陛下倒说说看。”聂弗陵轻声细语:“安安的眉毛,比山峰更秀挺,安安的眼睛比春水更亮。”季蕴心花怒放,他这夸人的功力,隐隐要赶上自己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时近晌午,阳光十分强烈,她昏昏欲睡。聂弗陵将她头上的发钗解去,乌发铺了他满怀。舱内干净宽敞,里面有卧具,聂弗陵看了看舱外,他起身放下船帘。“安安你要睡着了吗?同你商量个事?你肯”季蕴闭上眼,半躺在卧具上,她还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她用力拽他过来:“话真多,妾若不同意,陛下不还是照样?”她坐在他身上,双臂抱住他,两人在山水画卷中,极尽缱绻。聂弗陵摁她的纤腰,去啃她的脖子,锁骨,一路下滑,愈发用力。季蕴气恼,她睁开眼,去堵他作乱的嘴。聂弗陵疯了一样,没完没了的与她唇舌交缠。季蕴逮到空隙,朝他嘴上用力咬去,瞬间她尝到了血腥味。聂弗陵将她推倒,伏身继续动作,任凭季蕴怎么咬他,他都不吭声。回到住宅后,聂定欢正在捏着虫子玩,萧连江他们则在一旁陪着他。见到母后和父皇回来,他急忙丢下虫子,张着手臂要他们抱抱。聂弗陵将他抱起:“欢欢今日乖不乖,有没有听少傅的话?”“嗯,听话,欢欢听话。”他好奇的看着父皇:“呀,父皇的嘴破了你怎么了?”他心疼的吹吹:“不痛,父皇不痛。”“母后,你的嘴真红,好看。”萧连江与陆峻在一旁听着,尴尬欲死。是的,他们在替皇后和陛下尴尬。季蕴却不知尴尬为何物,她神色自若:“这得归功于你父皇,他很厉害。”聂定欢拍着小手:“父皇真厉害!”聂弗陵的脸皮再厚,还是没能赶上季蕴,他终究是有几羞意:“咳”陆峻憋着笑,陛下也有今天。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活像个被调戏的小娘子,而皇后倒像是登徒子。:()醋精皇后的心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