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时点点头:“记一下名字吧。”
小?圆子垂首应是。
这事查起来倒是意外的快,只是负责人是宁兰时没想到的。
他看向乌鸫,确认地?再问了遍:“程归牵头查的?”
乌鸫和程归没有什?么同僚之?谊,他属东厂,但又不完全属东厂,他是暗卫,穆晏华将他安排给?宁兰时的那一刻起,只要宁兰时的命令不是杀穆晏华,那么他们什?么都?能做:“是。”
宁兰时微微低眼,眸色有一瞬的复杂:“你去吧。”
乌鸫应下,隐身在?了黑暗中。
次日早朝,宁兰时并未发?难锦衣卫,而是先将案子涉及的人员依照律法一一处理?,没有对任何人网开一面,有几个目前还在?东厂内,也是一道处理?了。
这道圣旨后,宁兰时就问:“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殿内安静半晌,宁兰时心里数着时间,不由?微叹了口气。
这池水,盘得还不够活么?
宁兰时想的是以梁微尘的事作为引子,让百官们明白,东厂也是官,即便?他们有督查百官的职权,可若是他们犯了事,一样能告、能申冤。
但,梁微尘这事还不够么?
他正这么想着,梁国公就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事要奏!”
他跪在?殿上,手里拿着笏板高举示意:“臣要状告东厂掌刑千户朱一曲!十八年前京中科举舞弊一案,他屈打成招,构陷忠良,更是害得当年的会元未参加殿试就身死狱中!”
这件事,宁兰时也听过?两嘴。
所以宁兰时没有犹豫,在?看见梁国公坚毅的眼神时,心里到底还是松了口气,也微微勾起了唇。
看样子他当年亲穆晏华那么多次去保下梁国公的举动,是正确的。
“大理?寺卿何在??”
朝臣们皆是一怔。
因为他们本以为这件事还会继续让东厂查。
宁兰时淡淡:“朕命你彻查此事,许你特权,涉及你品级以上的,照查不误。”
大理?寺卿不明白宁兰时此举是何意,但只能应下:“是,臣遵旨。”。
而在?十八年前的京中舞弊案被翻出来查的第二日,宁兰时又在?宫中设宴,请了梁微尘。
他也没别的事,还是政事。
他要用梁微尘是肯定的,甚至是重用。
“……朝贡一事,朕想让你在?旁侧辅佐,跟着学一学。”
梁微尘微顿,明白了宁兰时的意思?:“是,多谢陛下抬爱,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宁兰时平静道:“你也不用太?小?心,平日里朝臣们宴请,也可以去一去。”
梁微尘身上有一股劲,宁兰时看得出来。
他知晓梁微尘不会被那些东西左右——至少现在?不会。
不趁着这个时候多用一用,等到被官场磋磨成老油条了,刀就钝了,也不好用了。
梁微尘拱手拜下:“是,微臣领命。”
宁兰时偏头看他:“你心有疑惑,不如直说。”
梁微尘迟疑片刻后,还是低声问道:“陛下与东厂,到底是和关系呢?”
赵宝仍然在?宁兰时左右,梁微尘这一次来,也注意到了,宁兰时身侧的这些个内侍,和内务府寻常的内侍不太?一样,看着也都?像是东厂的人。
若说是穆晏华留下来监视他的,他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动静?
可若说不是,宁兰时……到底在?想什?么呢?
宁兰时稍抬眉,他自己都?未曾觉察到这个动作与穆晏华有几分相似:“梁卿,朕不太?希望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