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时间里,我们亲吻了无数次。
我撑起上身,手臂支在草地上,承担着我一部分的体重,而大部分的重量则安心地交付给里卡多。他的手稳稳地环抱着我的腰,手指搭在我牛仔裤与上衣之间的那一小段裸露的皮肤上,目光则紧紧地锁住了我的脸庞。
我爱极了他蓬松的棕色头发,光滑的额头,突起的眉骨,深凹的眼窝,他麦穗般纤细浓密的睫毛,颤动的眼皮,眉心与高挺鼻骨的交汇处,两颊的晕影,他被我深情啃咬的、染上一抹胭脂般血色的双唇,他刮得很干净的下颌,他耳后那片敏感、薄嫩的皮肤……
我的吻落在他身上每一寸我能触及的地方。
他喘息着,不断呼唤着我的名字,用葡语和西语交替着喊我“亲爱的”“宝贝儿”“我的甜心”“我的小狐狸”……
“我喜欢你叫我‘小狐狸’。”我在亲吻的间隙对他说,沉醉地嗅着他的呼吸,那因我而变得迷乱的、温热的气息。
“还喜欢我叫你什么?”他柔声问,右手从我的腰间缓缓向上,轻轻掠过脊椎骨,抚上我的后脖颈,指尖的温度能让我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小蛋糕?小甜饼?”
“我的家人会这么叫我。虽然听上去有点甜腻,不过我很喜欢。”
他浮起一个弯弯的微笑:“那‘小天使’呢?”
“也喜欢。”我喃喃,“但我更喜欢这么叫你,我的天使。”我忽地咬住了那双让我着迷的唇。
“你也是我的天使。”那唇和我分开后,透着晶莹的色泽和些微红肿,开合着低语。
“里卡多。”我轻啄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的小猫咪。”我亲上了他的鼻尖。
“卡卡。”我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他的眼睛扑闪着,眼珠深处有微光一闪,像是刚冒起了一朵火苗。
“‘卡卡’?”我重复道。
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个昵称很可爱。”我又在他另一侧脸颊亲了一口。
“你这样叫我的时候更可爱,甜心。”他的手指从我的脖颈滑到面庞,来回抚摸着。
“我在网上看到,这是你弟弟小时候对你的称呼。”我向他求证。
他点了点头:“迪甘小时候发音不准确,总是念不出我的名字,所以就只喊我‘卡卡’。”
“小孩子喜欢念叠词。”我甜丝丝地说,开始亲他的耳朵。
“卡卡——”我含糊不清地喊他,舌尖一点点地舔舐他的耳廓,灵巧地游走,打着转儿,从耳轮滑到耳窝。最终,我张开嘴,含住那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玛瑙色耳垂,用唇齿轻轻地吮吸。
他因突如其来的刺激而低低“嘶”了一声。
“你真的会咬人呀,小狐狸。”他的声音逐渐变得迷离。
我陶醉于他此刻的模样,真是爱极了他因我而生的,那份微妙而难以名状的慌乱。
我回想着某些电影中的片段,将气息送进他的耳朵,把我的语调放得悠长而充满诱惑。“你喜欢我这只小狐狸,也喜欢被我咬,尤其喜欢这样穿着衣服、一本正经地被我咬,是不是?”
他的吐息遽然急促了起来。
突然间,他扣住我的腰肢,将我往前一送,在惊呼声中,我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他意味不明地问,用坚实的臂膀把我紧紧固定住,让我蜷伏在他的胸前。这会儿换成他在我耳边说话了。
“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洋娃娃。”我咕哝着在他怀里扭动,寻找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他则体贴地帮我调整。“冬天我一定要抱着你睡觉,你的体温真的好高。你是一个随时散发热气的小太阳。”
“看来我又多了一个昵称?”他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说,同时用指尖轻轻地在我的腰间搔了几下——我躲避着他的触摸,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哈哈,不要挠!好痒!”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他敦促道。
“嘿,再怎么说,我也多少看过一些爱情电影。”我微微抬起下巴,略有些得意,“在中国的国际学校读书那会儿,我有个要好的女同学——她是一个开朗的中葡混血儿,和你小女儿的名字一样,也叫伊莎贝拉,——她和一个中国男孩约会了,那男孩非常腼腆,所以我陪着她一起钻研了不少经典的爱情电影,也看了一些带点激情戏份的镜头。”
“激情戏份?”他眉梢轻挑,“我能不能认为,你那时候窥探了一些不太适合小孩子接触的秘密?”
“在中国,电影可没有分级这一说。”我无辜地看着他,眨巴着眼,“而且,我纯粹是抱着理论研究的心态。”
他哭笑不得,用下巴在我头上亲昵地蹭了蹭,就像一只大熊在宠溺地抚弄自己的宝贝。“我应该让你照一照镜子,明明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却总喜欢装成纯良的小白兔。”
“狐狸可是伪装高手,总能利用自己的皮毛颜色,在环境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潜伏。一旦它们锁定了目标,就会迅速出击;而且能持续追逐,耐力惊人。所以,你叫我小狐狸,我确实有点像这种生物。”我分析得头头是道,“至少,我们瞄准了猎物之后,都会紧咬不放。”
“那我这只‘猎物’的心情,你考虑过吗?”他故作委屈地回应,“在你的追逐下,我可是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