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帝王家,恶心至极。
我起身走近斜睨着他低声开口,
“那殿下不如日日烧香拜佛祈求自己能命硬些来护她平安,否则倘若我哪日心情不好,要对付你谢玄知,我沈家就像捏死一只蝼蚁般简单。”
言罢我便径直离开,再不理会,心中只觉嘲讽可笑。
一笔勾销?
我那无辜孩子的命,我的尊严与骄傲,我那付出的真心与爱恋,
要如何一笔勾销?
脑中渐渐浮现出江思澈骄傲跋扈的面容,
「我可是穿越来的,我和你们这种古板世家女可不一样,我迟早会代替你成为东宫的女主人。」
穿越?倒是有趣。
既如此,又做什么东宫的主人。
不妨为我所用,做这天下的主人。
江思澈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才进宫不过十日,便以引出我与谢玄知数次争吵。
说是争吵,可不过也是谢玄知单方面的怒吼失态。
赏花宴上江思澈过敏起了浑身红疹,谢玄知便怒斥我蓄意谋划,办事不周。
“谢玄知,别人身体过敏,你头脑过敏吗?所有花种食材都是你亲自监督送入的,关我什么事?”
春游日江思澈从马上摔下伤了腿,谢玄知便责怪是我看护不力,居心叵测。
“桑儿,宣个太医来为太子看看,这江姑娘摔坏腿的时候怕是带着太子的脑子一块摔坏了。”
谢玄知金屋藏娇的事不知如何也泄露了出去,城中谣言横生,引得皇帝对其也格外不满,谢玄知在我这讨不得好,朝堂之上又备受批判,短短几日竟憔悴了不少。
直到江思澈忽地有了身孕,谢玄知才面露欣喜,日日笑得合不拢嘴,甚至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只为给江思澈求个名分。
思绪仿若回到两年前。
我兴高采烈告诉谢玄知我有了身孕时,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愤怒与嫌恶被我恰好捕捉。
他从未想过要与我有子嗣,他觉得恶心,于是他不惜亲手杀死了自己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再看如今谢玄知对江思澈无微不至地呵护,甚至不惜为其母子而惹怒皇帝,心中竟略感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