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忍不住想笑,但是直觉告诉她若是现在笑出来,宋归年一定会再次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她。
于是索性站起身,“我先回房了,一会儿再来拔针。”
出门之前,不放心地又转身补充了一句:“千万别自己拔了啊。”
宋归年莫名觉得司寒对他的态度似乎不一样了。初见面的时候把他当做高高在上的少爷,
可她现在嘱咐的话,就好像是在对着一个孩童一般。
宋归年眉心微动,想反驳自己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却只看见司寒消失在门外的背影。
垂下眼睫,宋归年看着自己的双腿,感受着这重新恢复寂静的房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以往他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门里,连窗户都封的死死的,好像这样,就能隔绝外面那些人对他的议论。
但是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竟然觉得,这样的死寂到底是没什么意思。
他好像,还是喜欢有个人在自己耳边陪他说说话。
然而对于宋归年的想法,司寒可谓是一概不知。她兀自往自己屋子里走去,想着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收拾一下从家里带来的书本古籍之类的。
母亲的离世太过突然,她嫁进来的也过于匆忙。一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好好清点,母亲的遗物她也还没有整理过。
见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收拾,阿竹十分有眼色地过来帮忙。
司寒指了指墙边的箱子,说道:“你看看,这里面应当都是一些医书,直接搬到书房里去就行。”
阿竹听话地走过去,打开箱子略一翻了翻,说道:“那少夫人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我。”
司寒应了声,继续低头收拾着东西。
眼前的箱子里装着她母亲的遗物。
想到母亲,司寒的情绪渐渐沉下去,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咔哒”,司寒打开箱子的锁扣。里面尽是一些零散的物件。
司寒略翻了翻,忽然之间,目光触及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是一封信,漆章是莲花纹样。
想到自己先前在宋归年屋内看到的那封信。司寒终于明白当时那点熟悉的感觉是源自于哪里。
原来她之前就在母亲那里见过这种莲花纹样的漆章。
这应当是一封寄给母亲的信,只是母亲那时病重,是没有精力拆开这封信的。
在司寒的印象中,能给母亲寄信的人寥寥无几。虽说她曾在宋归年那里见过这莲花纹样。但是她十分确定,宋归年此前决计不会认识她母亲。
故而这信的来历也就不甚明了。
司寒心中起了好奇,拿着小刀将这漆章撬开,从里面拿出信纸。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异香,香味很浓,司寒觉得新奇,她倒是从未见过能散发出香味的信纸。
司寒凑近信纸,仔细嗅了嗅,闻着倒像是西域那边的香料。她此前也曾听说,西域中有些部族会将信纸放在有特制香薰的屋子里熏染。直到信纸染上香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