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时的情绪好了一点,她停止哭泣,更加依赖得靠近梁荀,手臂挽着他解释的小臂,十指交叉放在梁荀的腿上,发丝轻轻扫过梁荀的脸颊,又很快替换成温热的体温。
许嘉时殷红的嘴唇在梁荀嘴角停留,暧昧地低声喊他的名字:“梁荀。”
她给了梁荀自己全部的身家,出卖了自己改名的初衷,她放弃了热爱的工作,将自己的一切都撕开暴露在大众面前。
二十七的许嘉时推翻了自己的过往,为了她更加热爱的梁荀。
两人静静地靠着,许嘉时后知后觉的感到害羞,默不作响地转移了话题:“我想Dobby了,我们回家。”
“好。”
梁荀握住许嘉时的手用了些力气,很快又松开。
两个人的身影倒影在车窗上,融进深市闪烁的霓虹灯和万家灯火中。
添越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不远处的有几束烟花在空中绽放,是转瞬即逝的绚烂,像极了梁荀留不住的曾经。
许嘉时的心里一团乱麻,梁荀也是。
他们彼此相爱,却不得要领,横冲直撞的带给对方伤害。
是梁荀醉酒后无意识的不信任,是许嘉时想要快刀斩乱麻递出的那份离婚协议。
NFG崩盘是景阳资本的危机,被助理背刺,也是梁荀投行事业中算得上刻骨铭心的一笔。
但也是许嘉时和梁荀关系的转折点,给了许嘉时重新审视他们关系的机会。
宾利转过一个弯,精准无误地停在停车位上。
Dobby摇着尾巴从后花园跑过来,它太快乐了,一会儿扑向许嘉时,一会儿扑向梁荀。
小狗不会知道,两个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像往常那样,寻求他们的抚摸。
“小姐姑爷回来了。”
陈叔迈下台阶,脸上挂着笑。
“陈叔,有准备午饭吗?”
“厨房正在准备,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好。”许嘉时示意管家将Dobby带走,转身看向梁荀:“聊聊?”
梁荀点头。
还是那个秋千,许嘉时坐在上面,却没有心情力气荡起。
上次在这里,她脚尖点地,问梁荀有没有争取过什么?梁荀说想和她在一起。
他们真正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也要在这里把伤口剖开剜去溃烂脓肿,好让破烂再次新生。
“嘉时,我希望我们彼此可以毫无保留。”梁荀倒了一杯茶,递到许嘉时的手边。
茉莉花茶,许嘉时的舌尖卷起一丝清淡的甜,依旧冲不散心里汹涌的酸涩。
“过年前,我察觉到你很不对劲,好几次我想问你怎么了,但是都被打断。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归总在心里是个结。”
许嘉时提到了心结,索性将一切都摊开。
“霍老爷子去世后不久,Vi拉着你喝酒,结果你喝醉了,你拉住我的手嘴里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像什么‘他结婚了’、‘你要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之类的。”
梁荀脸色变了下,他张开嘴解释,但许嘉时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
“你对我说这些,也许是因为你潜意识里还认为我还喜欢着谈盛阳。”
“没有,嘉时,我只是……”
许嘉时一口气说话,眼睛又红了一圈:“所以你才会问我是真的喜欢你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时不时划过许嘉时的心口,让她鲜血淋漓。
现在这把刀改变方向,恨恨地刺向了梁荀。
感同身受的痛苦,源于自己亲口说出的话,梁荀朝前走了一步,垂在裤腿的手指微微颤抖,满脸谦意:“对不起,嘉时,这不是我的本意。”
“梁荀,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爱你。”
许嘉时抬起头,语气坚定,她不愿意再执着于痛苦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