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确。
“沈确?!你、你不是死了吗?”温景之无比震惊。
沈确看着他,笑而不语,殷红的唇顺着他的脖颈逐渐向上,一口咬在了他脖颈上即将愈合的咬痕上,鲜血四溢。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传来了剧烈痛意,他痛呼了一声,向自己脖颈间摸去,触碰到湿热的液体,他移开手,发现指尖已经满是鲜血。
“小温…小温——!”
有人在叫他,他从梦中惊醒,整个人如同溺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像是从河里刚被捞起似的。
他愣愣的抬头,发现沈父不知何时回来了,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当心感冒啊!”
温景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脖子,没有破,也没有流血,看来刚才是梦。
温景之长吁了一口气,牵强的笑了笑:“也许是太困了。”
“我回来了,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吧,夜还长着,明天早上四点才出殡。”
“好。”
沈父为他在殡仪馆附近安排了住处,是一家规模不大的酒店,设施也比较陈旧,但情况特殊,也就不得不将就着住了。
一回到房间,温景之便褪下了自己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将它们放在了凳子上,自己则是进入了浴室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殡仪馆的阴气太重,他总觉得从殡仪馆离开后身体就有点不舒服,身体好像到处都在漏风似的,明明是七月,他的身体五却是说不出的冷。
这里的花洒很大,水流滚热,勉强为他驱散了寒冷。
“砰砰砰——”
“砰砰砰——”
温景之耳尖一动,立即关闭了花洒,侧耳倾听,门外再次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温景之蹙了蹙眉,悄悄探出头来。
他回来的时候急着洗澡,所以并没有开灯,整个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浴室散发着幽光。
透过门的缝隙,他看见门前站着一个人影,对方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人。
“是谁?”
门外,无人回应,但那人挪动了脚步,从门下塞了什么东西进来,随即离开了门前。
温景之蹙了蹙眉,快速打开灯,发现那人从门缝中塞了一张纸给他,温景之没有犹豫,拾起那张纸,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打开了那张纸。
当看清纸张的那瞬间,温景之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纸张也因为剧烈颤抖而落地。
那张纸上,用红笔写满了“我爱你”,字迹从一开始的工整俊秀,逐渐转为潦草,字迹已经穿透纸张,可想而知写字的那人笔力该有多重。
而这张纸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沈确的字。
想到这里,温景之整个人都开始剧烈颤抖,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直接拧开了房门,向门外张望,走廊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温景之攥紧了手中的纸条,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是谁…是谁!
一定是有人学习了沈确的字迹,利用恶作剧整他…一定是的!
是沈父吗?为了给儿子报仇,所以利用这种方式想要吓唬他?不…不可能…沈父是那样稳重的人,对他那么好,怎么可能…
到底是谁!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温景之整个人身上像窜过一阵电流似的,浑身发麻。
他猛地回过身,身后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可莫名地,他却觉得有什么在暗中偷窥着他。
也是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凳子上,微微瞪大了双眼。
他的衣服呢?
温景之不可置信的冲上前,看着空荡荡的凳子,他整个人都懵了,他明明记得洗澡前他把衣服脱在了凳子上面啊…怎么会不见了!
他往后趔趄了两步,环视着房间,两只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巨大的恐惧将他整个人笼罩着,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
房间一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