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真是看了一场好戏。”
霍祁知他说的是不是王元纬的热闹,而是自己和沈应进楼时,演的那出猴戏。
也不知这人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在这里躲了多久。
李傲言:“小王有言要进,不知……您肯不肯听。”
他问霍祁。霍祁冷眼瞧着他这位异姓皇叔许久,半晌后扬眉一笑。
他撩起车帘上了马车:“皇叔许久不回京,侄儿真是想念。”
霍祁的祖父收了李傲当义子,霍祁自然该叫李傲皇叔。
这声皇叔叫得颇有些嘲讽意味。
只是他脸上的神情热络,表现得真像是一位思念长辈的子侄,倒叫人觉得那些嘲讽都是自己的错觉。
沈应懒得看他做戏,干脆行礼告退准备回何府的马车上等着。
李傲却叫住了他。
“沈大人留步。”
沈应回头,李傲在马车上笑道:“在下所言之事,正好与沈大人有关,不如请沈大人上车同坐,我送你们一程。”
霍祁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李傲瞥他一眼。目光威严,倒是拿出了十足十的长辈架子。
霍祁暗自冷笑。
李傲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管他的闲事。
沈应看了看他二人的表情,忽而拱手笑道:“却之不恭。”
沈应由侍从扶着上了马车。霍祁已经变回正常神态,只是对着李傲脸上没了那份假扮出来的热络。
霍祁低头理着袖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皇叔此次悄然回京,叫朕好生惊喜。只是回京后不先进宫觐见,反而当街来拦人,可是遇上了什么难言之隐需要侄儿帮忙?”
“陛下在宫外乐不思蜀,”李傲扫了沈应一眼,微讽道,“小王进宫又岂能见到陛下?还是往沈大人身边来好寻一些。”
沈应有些脸红,霍祁不耐烦道:“皇叔有话大可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自然自然。”
李傲拖长声音应了两句,在霍祁彻底恼怒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牌,递向沈应。
“这是当年我从敌营归来,皇考认我为义子时,送我的金牌。当时皇考言,只要我日后不是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这金牌都可救我一次性命。今日我将这金牌转送给你,助沈大人逃脱这次的牢狱之灾。”
这般贵重之物,他竟如此轻易转送。
沈应吃惊,霍祁瞬间沉下脸来:“皇叔这是何意。”
李傲正色:“陛下,科举取士乃为国取材。您岂可为情所扰,将其视为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