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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拘留所里度过一夜(第1页)

手机响,卓玲接听,发现是个澳洲的号码,她以为是阿曼达或王锦添打来,便急忙接了起来。竟是爱丽丝。“我已成功登陆澳洲了!你什么时候来?”卓玲告诉她自己以后想留在国内发展。爱丽丝问卓玲利昂回国有没有和她见面。卓玲想自己既然不再去澳洲,便如实相告说,我们已经分手了。紧接着爱丽丝神秘地问,“你知道我在墨尔本遇见谁了?”爱丽丝找了一个鬼佬结婚了,真结婚,在网上认识的,是个工程师,比她还年轻。现在生活在墨尔本。“在墨尔本?墨尔本有谁?利昂?”“不是。”卓玲又说了一个熟人的名字,也被爱丽丝否了。“那我可猜不出来了。”“严梅春。”“她去墨尔本了?”“她开了个小中餐馆,有六张桌子,我去的时候不是饭点,也看不出生意怎么样。她自己说挺好,以后还想做红肠、小肚、烧鸡这些卖给中国人。”“她自己开的饭店?”卓玲知道严梅春是不太会做饭的。她突然想到严梅春的相好是个厨师。“她还问起了你。”“我告诉她你已经回国了,她挺吃惊的,说没想到。”“她还说什么了?”“她说你突然就跑珀斯去了,跟谁都没打招呼。她是看利昂把你住的房子租出去了,她才知道你去珀斯了。”卓玲生气地说,“她装什么糊涂呀,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当年不是她要举报我,我能跑吗?当时在小马来家还有半个多月的薪水都来不及结,不少钱……”她把当年的事跟爱丽丝讲了一遍。“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去珀斯的?那她也太阴险了!竟然还假惺惺地问你现在怎么样了?”卓玲冷笑一声,“等她再跟你联系,你问问她,当年为什么要举报露茜?没事的,就说我问的!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因为就在我跑的头两天,她女儿要登台表演节目,我给做的头发,严梅春还说好看……这之后,我们两个基本没什么接触,所以利昂跟我一说她要到移民局告我,我感觉特别突然,吓得直哆嗦,当时家里买房子,正需要钱的时候……”“她是不是嫉妒你和利昂的关系?”“可那时他们已经离婚了!而且是严梅春主动提的,她跟我说,要是利昂的一次性抚养费到账,她立马就搬出去,她说烦利昂烦到不行了。”“露茜,你先打住,我突然想到,能不能是你被利昂骗了?”卓玲愣住了,关于这件事,她从来没怀疑过什么!想了一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呀?”“想让你帮着开店。”卓玲没反驳爱丽丝,但并不认同她的说法,以当时她对利昂的爱,只要他一句话,她会放下一切跟他走,利昂也知道这一点,没必要用这个方法。“他想让你跟他老婆互相恨?”“我俩互相恨,对他有什么好处?”卓玲还是觉得说不通。“说不准当时他犯了什么事,必须得离开悉尼,然后拉上你。”这个似乎也说不通。放下电话,卓玲极力地把思绪从利昂的身上抽离。彻底从精神上远离一个曾爱过的人很难,虽然现一想到这个人就是恶心的感觉,但仍不免会反复触及到他。也许严梅春从未威胁要举报她,那些是他编出来的,只为了要当她的恩人,一个感恩戴德的人更容易控制。出于对利昂的了解,卓玲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小志的公司在给央企的一个高品质楼盘嘉华天邑做样板房,他告诉卓玲样板房现在已经做完,大概月底就要开售,这个周六他的几个朋友要提前去看房,如果看好可让老板给留下来。等开盘的话,好的房源恐怕很快就售出了。周六上午,卓玲打车到了嘉华天邑,这地方稍微偏了点,周边配套也没起来。一到门口,就看见妮子带着老爸老妈也来了,见到卓玲,妮子亲热地拉起她的手。因为听小志说妮子也会来看房,卓玲提前做了六个夏巴塔面包,四个给她,剩下的给小志。上次去狍子岭,妮子尝了卓玲的夏巴塔面包赞不绝口念念不忘,曾问如何购买。“姐姐,你太有心了!”妮子高兴地接过面包,顺手给父母各掰了一块,“快尝尝,比面包店里做的好吃多了。”不愧是央企手笔,楼盘还没峻工,但园林设施都已完成,设计非常大气,环境无可挑剔。卓玲和妮子都觉得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地点稍偏。妮子的父母一看就是知识分子,满身书卷气。妮子的父母住市中心的老房子,五楼,没有电梯,窗外就是立交桥,所以,一看到楼盘的品质,马上就相中了。小志的另外两个朋友也是带着父母来的,看来都是为老人置换房子的。妮子跟周至皓提议道,“给你爸妈也买一套,到时几家老人住一个小区,可以经常凑个麻将局。”小志无奈地笑:“我可劝不动,尤其是我妈,就看自己家那个地方好,看其它地方都是兔子不拉屎。”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参观121米的样板房时,卓玲的手机响了,一个本市的座机号码。接起,一个字正腔圆的男声问道:“请问是卓阅女士吗?”“是。您是哪位?”“我是……公安局的。”样板房里人多,卓玲只听清了“公安局”。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听,问什么事,公安人员只是强调让她尽快到丰河区公安分局接受一个调查。腿立刻就软了。她首先想到是管立强犯了什么事,但一想不可能,离婚七年多了,他犯什么事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头上。儿子上网吧跟人打架了?她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管毅彤的接的,听声音完全正常。“我没事,就是查个岗,看你去没去网吧。”“妈妈,你太小看我了!你都不知道我现在为学习多拼命!”“妈妈为你加油!”“加二十块钱油吧!”“别看几分钟书就要奖励!好了,我这儿还忙。”挂断电话,她有些难过,万一被公安局不由分说地扣住了,儿子怎么办?她给小志发了条短信,说不清楚为什么丰河区公安分局找自己,只好先回去了。卓玲是想让小志知道自己的去向,万一她被扣下了,他肯定会想办法弄清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收起手机,小志把电话打了过来,问她在哪里。小志面容轻松走过来,“玲姐,别慌啊,也许是骗子?我看下来电号码。”他用自己的手机拨打,电话接通,他的表情开始凝重。“是丰河分局的电话。等下,我再问问114。”他放了免提,客服回答是丰河区公安分局的电话。“我现在过去一趟,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送你过去。”“不用,你来了好几个朋友。快去陪着吧。”“也没什么好陪的,看房子的事,我又不能替他们做主。你等下,我去打声招呼。”两分钟之后,小志出来了。卓玲本想坐后排座上,但小志已经为她拉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最近发生过什么事吗?”“没有。我想了一下,我这辈子只有两件事能跟公安局能联系上,非法居留和改户口。只有这两件。”“这两件都不至于惊动公安分局。我周围好多人在去国外非法打工的,回来都没事啊。改户口也不少,为了升职或晚退休,最多就是个罚款呗!”“罚款我也认了,正好把户口再改回来,我也不喜欢卓阅这个名字。”“卓阅挺好的,洋气,现代感强,卓玲嘛,更上口一些。”卓玲摇摇头,“容易让别人一下子想到那个卓越,超群的卓越,不该是我叫的名字,反差太大,我都不好意思回应,总觉得人家叫完这个名字转身会嘲笑我似的。”小志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手。卓玲读出了那轻轻一拍中的心疼。像小志这样敢在义肢上贴荧光贴招摇的人,一想就知道他成长的环境是什么样的,一定非常温暖,遇到的多是善意和鼓励,所以他有足够强大的心态坦露或戏谑自己的缺陷。而卓玲习惯于外号和被贬低,即使面对微弱的褒奖都诚慌诚恐。日本电视剧《阿信》在中国播放时,她正上高二,学习忙,家里又没电视,她都不知道阿信长什么样。有一天晚上,她补完课放学回家,杨双花和一大堆邻居坐门口聊天,赵奶奶说,“你家二丫头长得像阿信,受看。”杨双花突然大声地说,“她还像阿信?长多黑多丑!”卓玲尴尬地跑进屋里。等杨又花回家,卓玲问她看过《阿信》吗,她说没看过,卓玲问,那你怎么知道阿信不像我?杨又花笑了,那人家说你像阿信,我还不得谦虚一下!后来,她在一个同学家看《阿信》重播,当阿信出现在黑白屏幕上时,虽然觉得五官挺像自己,但田中裕子光洁的脸蛋让她自惭形秽。后来再有人说她像阿信,她都尴尬得觉得对不起人家的赞美。“会不会是王锦添把我给告了?”卓玲半自言处语。“王锦天是谁?”卓玲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没和小志谈过王锦添。“他是澳洲籍,我现在名义上的丈夫。”她看了看小志,他似乎没什么表情。“为了能去澳洲,我花钱买了这一纸婚书,现在我不去澳洲了,想离婚,他不同意。”“他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还有经济纠纷?”“我说过,可以全部付清,只求他来中国办理离婚手续。”“他是动真心了?”“嗯。”小志咧嘴笑了,“你可真不容易。”看不出是褒是贬。“跟别人谈这事,挺羞愧的。”“既然你不欠那个王什么添的钱,我想他犯不着大老远的来控告你,再说,这属于家务事,又不存在暴力伤害,警察不会管。”“正是因为摸不着底才害怕。”“放心吧,如果严重,他们早就亲自来抓你了,不会让你自己过去,这不等于提前通风报信了!跟警察就实话实说,不要撒谎,但也不要因为害怕就把没有的事揽到自己身上。”,!“嗯,我知道了。”“别怕,只要说清楚就好,警察也不会乱抓人。”他笑容满面地安慰她。“我要是晚上十点钟还没出来,你就帮我跟彤彤编个理由,他一个人在家。”小志笑,“我记着呢,但不会那么严重。你先在车上稍等一下。”他下车打电话,不一会拉开车门,“我问了一个律师朋友,他说你这情况叫传唤,不是强制性的,一般就是十二小时必须放人,最多最多也不能超过二十四个小时。记住,不要跟警察撒谎。别怕!”一个警察将卓玲引进一个小屋子里,然后就出去了。屋里只有一张小桌子和三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带着扶手,虽然她第一次进到这样的地方,但一下子明白了那张椅子的用途,在珀斯的拘留所里,她也想像过这个情景。此时,她特想给儿子打个电话,但怕自己发抖的声音吓着他。很快进来一年长一年轻的警察,核对过身份信息之后,一位警察指指那张带扶手的椅子让她坐下。虽不情愿,她还是坐下了,但随后她就惊呆了,两个警察迅雷不及掩耳地亮出手铐,将她的两只手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她不是第一次带手铐,曾经在珀斯的停车场里,被两个移民局特工戴上了手铐。但是她还是恐惧得差点流出眼泪。小志说这是传唤,非强制措施,怎么就一下子上了手铐?“我犯了什么罪?”“你这一个月以来都做什么事了?”“你们要是不打开手铐,我不会回答问题,因为我没有犯罪,你们不能把我当犯人对待!”“你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但我没犯罪,你们必须把手铐摘下来!”一个警察狠狠拍了下桌子,“你别在这儿嚣张!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仔细想!”“不用想!如果我犯了什么罪,我会自己主动到公安局来吗?你们给我打电话之后,我就跑了!你们给我戴手铐什么意思?既然你们认为我犯罪了,那为什么不亲自抓我,还打电话让我自己来,你们是要通风报信让我跑吗?”年长一点的警察示意年轻的警察给她摘掉手铐。“说一下你最近半个月都做了些什么?跟哪些人联系了?”“上驾校报、跟孩子看电影、看房子、去超市……”卓玲巴拉巴拉地把能想到的地方都说了一遍。“有没有离开过本市?”“没有。”“你已经办理了澳洲移民签证了吧?”“是的。““你丈夫叫什么名字?”“王锦添。”“你俩感情怎么样?”“一般。”年长的警察似乎笑了一下,“感情一般结什么婚呢?”“岁数大了,又领个孩子,不太好找对象。”“你这签证都快到期了,怎么还不去呢?”“在犹豫,因为和丈夫的感情不好。”此时,卓玲断定是王锦添或阿曼达起什么妖娥子了。“是不是因为中间有第三者?”“不是,是我们本身的感情基础就不好。”“那齐正勇是怎么回事?”卓玲更回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不是王锦添,警察怎么会知道齐正勇的存在。她觉得还是应该像小志说的那样实话实说,“齐正勇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但我们已经分手了。”“什么时候分手的?”“二月末。”“为什么分的手?”“性格不合。”“怎么个不合?”“他脾气不好,跟我儿子的关系也不好。而且一直在找女朋友。”“你们这整得挺乱啊!”年长的警察说道,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看来他是主询问人,那个年轻的主要做笔录。“齐志勇来中国都住哪儿了”卓玲说了一些利昂住过的地方,也交待了他住自己家一段时间。“他和你分手后去哪儿了?”“不知道,因为我们分手也比较突然,当天晚上,他住的宾馆,然后去哪儿了,我就不知道了。”“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发过信息。”“还有保存吗?”“有。”年轻的警察检查她的手机。“哪个是?”卓玲调出了和利昂的短信互动。“他为什么说澳洲的大门向你敞开着?”“因为我不想去澳洲了。”“这里面有威胁吧?”“大概他是想挽回我们的关系吧。”“他说以前的事不计较了,是什么事情?”“我俩吵架。”“因为什么吵?”“他逼着我卖房子,我不想卖。”“为什么逼你卖房?”“他想在澳洲投资一块地。”“要跟你一起投资?”“我觉得那块地贵,不划算。”“直接回答,他是不是要跟你一起投资那地块?”卓玲犹豫着摇摇头,因为发现他们并不关心王锦添,重点在利昂身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不是,他想自己投资。”“他自己投资,还没钱或者说钱不够,想把你的房子卖掉,用这笔钱去买地,对吗?”“是的。”她轻声说,感觉自己被他们绕进了圈套,可已无力挣脱。“你不想给他钱,所以,他不让你去澳洲了?”“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去了。”“你自己不想去?这年头谁不想出国?你为什么签证都到手了,却不想出去呢。”两个警察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去澳洲一是想赚钱,二是跟他有感情,既然感情已经没了,国内赚钱也比较容易了,所以就不觉得出国有什么好了。压力太大。”“你把你们那天分手的事情讲一遍。”卓玲感觉事情有点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知道绝不能把小志和管立强牵涉进来,只好把某天与利昂争吵的内容移植一些过来。非常漫长的询问,有些问题翻来覆去地问。卓玲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她极为干渴,想喝点水,但被拒绝了。从这一点上看,她知道自己虽然没有上铐,但已经被当成罪犯了。“我犯什么罪?你们不给我水喝是侵犯人权,我要找律师!”在她的强硬要求下,终于得到了一杯用一次性塑料杯装的热水。她喜欢喝冰冰凉的水,但此时也顾不上了,胡乱吹了几下,便一饮而尽。干渴稍解除,饥饿感又强烈起来。后来,两个警察出去了,把卓玲一个人留在小黑屋里,并收走了她的手机。过了一会儿,一个警察送进来一盒盒饭。不到五分钟,她将盒饭以及一碗飘着几根葱花的酱油汤消灭干净了,得到能量的大脑开始活跃起来,一个疑问浮现出来:是不是利昂犯了罪?难道他用自己名下的那张借记卡接受赃款了?可一想不太可能,他已经回澳洲了!而且能把她抓进来,那一定是严重犯罪,按利昂的胆子应该不会,他是个色厉内荏的人,专捡软柿子捏,而且不太会使用暴力。但她仍然后悔没把那张卡及时收回来,很可能就是这张卡才留下了她和他关联起来的线索。“大爆炸日”的第二天,她用电话查了一下自己那张卡里的结余,还剩五千多块钱,她没冻结,毕竟有过情分,几千块钱买个心安理得。下午的审讯开始了,年长警察突然问卓玲最近十天之内有没有去过这些地方,他提了几个城市的名称,其中一个是利昂的老家。警察应该捕捉到了她听到这个地名时的面目表情,直接便问她有没有去过。卓玲如实回答齐正勇常提起这个地方,她从来也没去过。警察让卓玲回忆一下,利昂在这个城市都结交了什么人,有没有朋友或仇人。难道是利昂犯罪之后逃跑了,躲藏到了什么地方?警察调查这些是为了找到他。可是他应该人已经在澳洲了!她知道利昂签证情况,应该早到期了,所以这个时间段人肯定是在澳洲。“他去了一趟韩国之后又回到中国。”“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被人打成了重伤!”卓玲震惊得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他现在怎么样?”“仍在昏迷。”“凶手找到了吗?”警察直勾勾地盯了一会,“没有。你能不能提供些线索?”泪水无声地划过脸庞。曾在内心里诅咒过他无数次,爱已荡然无存,可她还是难过得要死,不知道是为了命运的无常还是曾经共度的异国岁月。又是各种问题。有时回答着,卓玲就禁不住哽咽了。不过,她也因此获得一些信息。利昂在所住的宾馆房间内被人砍了七刀,被服务员发现时,他已经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警察勘查现场时发现,虽然手机没有了,但他钱包里的银行卡信用卡以及两千多块钱的现金都没动,所以判断这不是抢劫财物,而是仇杀。警察也正是通过他裤兜里的一张银行取款小票找到了卓玲。已经是傍晚,警察还没有放人的意思,卓玲质问道,“难道你们怀疑我跟利昂、不、齐正勇的受伤有关系?即使他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做那种事!”“我们今晚上还是不能放你回去。”年长的警察冷冷地说。“你们违法了,传唤最多十二个小时!”警察没有回答她。卓玲反而流不出泪了,心如死灰。晚上,她被关进一个无窗的狭小房间里,门是铁栅栏的。室内很冷,再加上恐惧,卓玲浑身的抖。她顾不得讲究,将脏兮兮的薄被子披到了身上。思维胡乱跳跃,从珀斯非法移民拘留中心到利昂到儿子再到父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只有在想到小志的时候,心情稍好了一点,她知道他一定会给六神无主的管毅彤以安慰。拘留所的早饭是一个馒头一碗粥和一点咸菜。卓玲一点食欲没有,但不知什么时候能吃上中午饭,还是强迫自己把早餐都吃光。大概上午八点多钟,那个年轻的警察将手机交给她,告诉她可以回家了。卓玲半梦半醒,直到看到手机上无数个儿子和小志打来的未接来电,她又哭得稀里哗啦。这时,有电话进来,是管毅彤打来的,说他和周叔叔在外面等她。卓玲马上用纸巾擦了把脸,涂上点口红,面带笑容地走了出去。,!管毅彤一见到妈妈便哭了起来,卓玲笑呵呵地安慰道:“没事了,虚惊一场。”小志指着身边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这是文律师。”卓玲急忙表示感谢,她这才明白,小志和儿子为什么会这么恰好地等在外面。文律师笑呵呵地说,“小志挺着急,我说不用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法律规定,传唤最多拘二十四小时。”到了小区门口,卓玲和儿了下车,小志去送文律师。“昨晚上吓坏了吧?”“还好吧,有周叔叔在。”卓玲这才知道,昨天晚上,儿子和小志睡在了一枝一叶工作室。昨晚七点多钟的时候,小志打卓玲的电话,关机,他便打电话告诉管毅彤说你妈妈可能得晚上回来。到了晚上十点多,卓玲的手机依然关机,小志将管毅彤接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他说,你快满十八岁了,我不会把你当成孩子,而是当成一个男人。他如实相告,管毅彤当场吓傻了,哭喊道:“我妈妈不会干坏事,警察为什么要抓她?”小志说,“你相信你妈妈是吧?那你就不用担心了,她明天一定会回来。”“妈妈,周叔叔真好,我将来就想做他那样的男人。”洗过一个热水澡后,卓玲整个身体放松下来,但是思维高度活跃,尤其是小志那双清澈的眼睛不停地眨动,和她心尖的跳动同频共振。:()一枝一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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