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自幼与程淮一同习武,尽得父亲真传的,不止程淮一人。
“我来!”夏青走上擂台。
他征战沙场多年,又是程淮最信任的人,程澈若能赢过夏青,便能取得军中将士的信任。
程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抱拳恭敬行礼,“还请夏伯伯全力以赴。程澈今日,不论输赢,只为心服。”
面对夏青的攻势,程澈应对自若,一杆红缨枪前后穿刺,竟无半分停滞。
她的枪法,与程淮别无二致。
这场比试,以长枪直指夏青咽喉而拉上序幕。
程澈手握长枪,又回到了上一世将军的状态,她音调不算高,却满是不怒自威,“可还有人应战?”
比试自此一场,军中将士皆是心服口服。
程澈将长枪收至身后,开口满是激愤,“战鼓才息,烽烟又起,胡人狡诈,狼子野心。如今议和已被他们亲手毁去,他们的铁蹄已进了关内,他们踏我国土,辱我百姓。”
“大晋的将士们!我们应当如何!”
“杀回去!”
“将他们赶出去!”
程澈话锋一转,“可如今,我们只剩一险可守。”
过了燕山这最后一道关隘,四下皆是辽阔平原。真到了那是,他们便再顾忌。若无险可守,他们踏平京城,改朝换代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说到此处程澈不免红了眼眶。
“我大魏寸寸山河都是将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如此,你们可甘心?他们铁蹄践踏的,可你们的家乡?那战火不断的土地上,可有你们的亲人?”
“有,我家昨天被匈奴攻占了”,说到此处已有士兵不住哭出了声。越来越多的士兵都说出来。
“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娘来投奔我,说路上和妹妹走散了……”
这些日子他们都承受着不少压力,情绪积攒多时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场面一度有些失控的苗头。
“大魏的将士们,你们可愿随我出征,与匈奴一战!”
“愿意!”
程澈不容置疑道:“此行,我只能带三千人。”
戈途率军一路攻城略池,眼下士气正胜,论谁都知道,这次出征不论输赢都是凶多吉少。
“我去。”
“我也去。”
一个,两个,陆续更多人从队伍中站出来。
花瓣随风,如雨般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战士们的脚边,落在程澈的发丝上,他们眼中俱是坚毅无畏。
此番场景,落在程澈眼中,她只觉悲凉。
“我程澈今日在此立誓,与诸位同生共死,绝不独活。他日归来,我亲自,为诸位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