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张照片,值几千,甚至上万。”他比了个手势。
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狗仔则低着头。他用手指放大刚刚用单反拍下的照片。照片中,池兰倚的脸颊被闪光灯照得很苍白。
穿着奢华礼服的男女向着他们聚集。池兰倚紧着在场最有权势的英俊企业家,企业家手揽着他的肩膀,保护的姿态坚定而强势。
身旁,即将因为这对情侣赚到几千块的记者在哈哈大笑。狗仔在这片欢声笑语中微微疑惑。
照片里池兰倚在笑,但好像称不上很开心。
甚至可以说,有点疑惑。
……
高母的生日宴邀请了一众社会名流——却多是政商两界的。
池兰倚刚走进大厅,就觉得自己和这些人格格不入。
尤其是所有人都热情地向着他们鞠躬、或点头致意时。
“高先生。”
“池先生。”
没有人敢忽视他们两个人——或者说,是忽视高嵘。
华国21世纪最知名的青年企业家,年纪轻轻就已经全面超越了他父辈的成就。
甚至可以说,他已经超越了整个高家。假以时日,让整个高家“活在他的阴影下”,也不是一句玩笑话。
“高先生。”一个男人笑嘻嘻地和他们打招呼,端着一杯酒过来,“好久不见,我敬你一杯。”
他又看向池兰倚,同样对他举杯:“好久不见,池先生。”
池兰倚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不冷不热的。高嵘倒是客气地回应他,聊起了城北地皮的事。
兴许也看出了池兰倚不太欢迎自己。那个男人转向池兰倚,道:“池先生,不知道您关于下一次走秀的场地,有没有什么想法?不知道池先生对于城北的几家艺术馆和遗迹花园感不感兴趣?”
这是赤裸裸的示好了。男人看着池兰倚,眼里的意思也很明确:只要池兰倚想要在这里走秀,他都能帮他搞定。
池兰倚的反应和男人的热情形成了鲜明对比:“谢谢,但我自己会有别的办法。”
男人讨了个没趣,却也不生气。他又举了举酒杯,笑着和高嵘说了两句,随后走开了。
在走开前,他又看了池兰倚一眼。
池兰倚站在高嵘身边,穿了一身白。他的脸尖尖小小的,确实漂亮。
“哎,萧昉你怎么想的,热脸贴冷屁股。”有人嘲笑那个男人,“池兰倚本来就讨厌我们这种人。你讨好他干什么。”
男人丢了面子,整个人都阴沉起来:“你懂什么。人人都知道高嵘爱池兰倚爱得发疯,当初他追池兰倚时,简直是对方的舔狗。只要能讨好池兰倚,我们手上的项目就有赚头了。”
远远的,去和另一个人打招呼的高嵘听见这句话。旁边的秘书瞧见,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高嵘却只是微微一哂。
萧昉是萧驰南的儿子。商场上说三道四的人到处都是,如果人人都计较,那生意就没法做了。关键看他能不能从萧昉手里拿到足够多的利益。
而且萧昉懂什么。他对池兰倚可不是色令智昏。
他示意秘书别动,正打算走开,却听见萧昉又翻了个白眼:“还有那个池兰倚,有文青病吧,也只有高嵘愿意惯着他。”
“小柳。”
“哎。”秘书赶紧抬头。
“帮我记一下萧昉的名字。”高嵘说。
秘书:?
回想一下,萧昉那个项目也不是非做不可。
他向池兰倚的方向走去。池兰倚正被几个人围着聊天,像是被讨好人的狗包围的猫,见他来了,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
“高先生来了。”有人见他来了,笑嘻嘻地说,“那我们走了。”
这群人一拥而散,只留下了和他们相熟的几个。池兰倚总算道:“你去找人打个招呼而已,怎么才来啊。”
“我让你一起去,你又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