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这样吧。风盈袖收起手,继续给他擦脸,突然,男人却一爪钳住她的手腕,睁开了漆黑幽邃的眸子。
“我……”自己还拿着手帕贴在他脸上,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如此之近,从来都没有对任何男人做出过如此亲密的举动,风盈袖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现在是如此的暧昧,丰润樱唇微微轻颤,四目相对之际顿时媚脸通红,连话都说不清了。
“有人来了。”红绫停下手中旋转的剑刃,以手背剑侧靠木门,只闻楼下急匆匆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板娘,今日边境驻军的梅都统可曾来过?”
“是韩玥。”萧烟云屏息凝神,和红绫一起将一身气息全部隐蔽,生怕被楼下的洞虚境绝世高手察觉一点异样。
“额……梅都统确实来过,民女斗胆敢问这位大人是?”李娘自认阅人无数,光是她身上四爪飞鱼的官服就能看出此人来头不小,只不过她从未在此地见过女官,唯恐怠慢只能先行询问。
“北镇抚司,韩玥。”女人将白玉纤手按在腰间的绣春刀柄上,高耸胸脯巍峨挺拔,与那阴冷娇媚的飒爽风姿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线,面不改色的骄傲仿佛刻进她的骨子里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韩……韩大人?!”在场所有人闻言无不双股战战几欲先倒,“笑面虎”韩玥的威名就连四岁稚儿都耳熟能详,更何况他们,如今见到本尊,甚至几个能感知气息的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口吐白沫,晕地不起。
“韩……韩大人莅临小店……是……是有何贵干啊?”李娘吓得直接五体投地,额头紧紧贴着地板,连看都不敢看这位一眼。
“梅都统来到此地,是见了哪位姑娘?”
“回大人,是……是二楼的……风盈袖!”
“带我去见她。”
“是!是!”
“该死,那笑脸婆上来了。”红绫啐口骂道,瞄了一眼窗外,“得赶紧离开!”
“不能走。”萧烟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现在驱动灵力定然会被她知晓,韩玥的实力不在我之下,万一被追上还是死路一条……等,我们等她离开再说。”
“你实力尚未痊愈,气息隐藏不如我,我替你挡住,不要乱动。”说罢,萧烟云强行将她按在墙角,以自身为屏障替她挡住气息,两人之间距离极其微妙,连鼻子都快靠在一起了。
“你!你就是想占我便宜!”红绫气急败坏,粉拳推搡着想将他坚实的胸膛推开一些,自己软糯蜜嫩的椒乳就这样被他挤成肉饼,两人双腿紧贴,女孩下意识地加紧冰柱玉腿,却正好让他将白嫩嫩的大腿肉死死夹住,自己大好娇媚的身子活生生地被他全身给蹭了个精光。
“别说话!”萧烟云懒得跟她争吵,捂住她嘴的瞬间木门便被强硬推开。整个房间里仿佛只有风盈袖一人一般。
这次,只能靠这个女人了。如果风盈袖出卖了他们……
“你就是风盈袖?”韩玥先是环视了一圈房间内部,像是在检查什么一般,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风盈袖身上。
“是,妾身风盈袖,见过大人。”风盈袖处变不惊地起身,庄重地行了一礼。
“你见到我,似乎没有多么惊讶,是我长得没有多少威慑力吗?”韩玥没有单刀直入地切进话题,而是先在审问之前建立自己的威信。
“妾身被卖入月满楼前,也曾是达官贵人,大人这样的人物,妾身不是没见过。”风盈袖淡淡回应道。
“呵,很好。”韩玥知道这女子和楼下那群软脚虾不一样,立刻换上了自己熟悉的笑容,“姑娘最近生意可好?”
“托陛下的福,边疆之地也能风调雨顺,安居乐业,没人为吃饭忧虑,来找乐子的人固然也多了,妾身的生意自然是好。”
“哼。”这女人果然不简单,仅从她的服饰样貌便猜得出她是女帝身边的人,还能旁敲侧击夸赞陛下来讨她欢心,曾经必然也是个位高权重之人。
“那不知盈袖姑娘可曾记得今日是否有位梅都统曾来找过你,也就是边境驻军的梅都统。”
“是有来过,而且是妾身亲自请他来的。”风盈袖直言不讳。
“为何?你与梅都统有何深交吗?据我所知,盈袖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可从未请过男人踏入闺阁。”
“若是妾身全盘托出,韩大人会保护妾身吗?”风盈袖低眉捻手,轻吸瑶鼻,手抚衣袖擦拭薄泪,俨然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美人。
萧烟云心头瞬间凉了半截,胸口突然抚上一只白嫩纤手,红绫正狡黠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与你说过,女人就是如此,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信不得,可你偏偏不信。
“盈袖姑娘放心,只要你知无不言,我韩玥发誓必定护你周全。”韩玥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好,有韩大人这句话,妾身便放心了,其实……”
刹那间,三个人的心脏仿佛都被崩成了一根细弦,随时都会在下一秒崩断飞弹。一句话,就是一颗炸弹,瞬间就能将整个月满楼炸成残渣。
“其实,妾身是被妖魔胁迫。”
“妖魔?你是说天魔?天魔怎可能进入城内?”韩玥十分不相信此等说辞,就算天魔能侥幸突破驻军,后方还有多道关卡,一道城门被破,立刻就会有援军相助,更何况这里还是离边境驻军最近的城镇,怎么可能会有天魔混入?
“大人若是不信,且看此物。”风盈袖叹了口气,好似早就知晓韩玥不会相信自己一般,从袖笼中拿出一件骨头一般的饰品,造型极为奇特,非常诡异,“此物便是妖魔于我的信物,若是我不听命于它,便要杀了我吃了,妾身不过凡胎肉体,怎敢忤逆?只得为它办事。”
“……你替它做事多久了?”韩玥认得此物,这是只有天魔魔将才会有的魔君骨饰,如果是十八魔将之一的话,或许真是如她所说。
“只有这一件而已,它只让我引一位驻军将领来此处,妾身身份低微,也不过只与梅都统有过一面之缘……若是妾身引得灾祸,还请大人降罪,妾身甘愿受罚!”风盈袖遮袖啼哭,梨花带雨地跪地认罚,韩玥捏着手里的骨饰,虽然她还是想求证一番,但眼下看来这里已经是她能探出的最多的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