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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堂课(第1页)

秦莹莹着急,一直催促阿昭快走,待两人和驴车消失于视线后,周围好像一瞬间静了下来。这种静,拥有撕开伪装的力量。顾且走去树荫下站着,没觉得热,反而感到阵阵寒意从脚底升起。抬头看天,缕缕光束穿过树叶缝隙射向全身,脸上倒映出叶子的轮廓。这树……好像小时候那颗啊。千里之外,南北之别,居然也能看到为自己遮风避雨的老朋友,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恍惚间,一双干枯的双手挡在眼前不停晃动。“陶老师?陶夏?”“啊……村长,找我有事吗?”村长挤出和蔼的笑脸:“下午还给娃娃们上课吗?天气不太热的。”顾且有些反应不及,想不通上课和天气热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上?”“好好好,”村长喜笑颜开,发自内心的高兴:“你真比那个秦老师好多了,那妮子嫌热怕冷总给娃娃们放假。”“放假?什么意思?”“那个秦老师啊,冬天怕冷,上午起不来;夏天嫌热,让娃娃们放假;春秋天该好了,人家又说这痒那疼的,唉……”村长猛地噤声,半响才小心翼翼询问:“陶老师,你要是觉得热就带娃娃到我家上课吧。”顾且听的有些懵,村长好像很在乎孩子们的学习,可是为什么村里不给孩子们腾间教室呢?想着想着脱口而出:“没有教室吗?”村长有些气愤:“原来有,就是你住的那间宿舍,村里老猎户借给娃娃们上课用的,可是秦老师不愿住在别人家里,硬要把那儿当成宿舍。”顾且瞬间了然,难怪大炕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块黑板,按照距离算算,孩子们应该是坐在炕上听课。她说:“村长,麻烦你通知孩子们下午两点准时上课,在教室里上。”“哎哎,好好,我马上去,太谢谢你了陶老师。”其实不怪秦莹莹自私,大城市跑来的娇小姐,怎么可能忍受自己每晚睡的床被人又踩又踏,不过,让那么小的孩子在户外上课的确有些过分。她站在教室门口等到两点半,屋子里却只来了四个小孩。其中有个七岁的小男孩叫狗剩,他说别的娃娃住得远,一般中午回去后就不来了,他们四个是住在附近的。难怪中午的放学铃是家长的呼喊声,原来很多孩子住在其它山上,家长们特意来接。想起过去在报纸上看到过,贫困山村每户人家距离很远,有些孩子上学得走几个小时的山路,她心里猜测,可能这里也是一样吧。“那好吧,你们四个坐好准备上课,今天先学点简单的。”屋子里有些闷热,她爬上炕准备开窗透气,回头看,这个距离才是看黑板的最佳距离,孩子们坐在炕边明显太近了。“你们上来吧,这里看黑板对眼睛好一些。”狗剩揪着小背心支支吾吾:“陶老师……我们身上脏……你晚上还得睡觉呢。”她看了看秦莹莹留下的被褥瞬间了然,三下五除二打包成团,将宽敞的大炕空出来,“来吧,眼睛最重要。”四个孩子没有立即上炕,直到她把最小的那个抱上去才兴奋动身,嘴里说了好几遍“谢谢陶老师”。陶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几句感谢让她不再讨厌陶夏这两个字,甚至有些入戏颇深,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是陶夏。土炕面积很大,孩子们的小板凳摆成一排紧紧挨着,充其量只占了一张床铺的宽幅,若是其他小孩全来了也坐得下。她抱起秦莹莹留在墙角的一摞书,除了最上面的一年级语文以外,其它全都崭新未动。她问狗剩旁边的小女孩:“丫丫,你几岁了?”小女孩束起五根手指清脆回答:“五岁。”狗剩七岁,学习一年级的课勉强可以,丫丫才五岁怎么可能听得懂,另外两个孩子也跟丫丫差不多,这些书明显不适合大部分学生。拿起数学书,第一课是简单的加减法,她在黑板上写了几道题,叫狗剩算一算。等了几分钟,狗剩扭扭捏捏说不出来,她才知道村长为什么特意求她教算术——这群孩子只认识10以内的数字,秦莹莹连加减法都没教。正当她打算从头教起时,瞥眼看到秦莹莹留下的小花卡子,直接拿过来充当教具。“丫丫,喜欢这些吗?”小女孩眼神放光,连连点头:“喜欢喜欢。”“好,老师先给你两个,然后再给你一个,现在你有几个呢?”“三个!”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2+1u003d3,耐心说道:“算术就是计算数量的方法,假如我再给丫丫一个,那么她现在有几个呢?”说着又在黑板上写下3+1u003d?另外一个小女孩很羡慕丫丫得到花卡子,赶忙举手回答:“四个!”实物教学很容易令孩子们理解,没一会儿,她手中的花卡子全部用完,四个孩子也明白了十以内的加法如何计算。,!明明感觉只过了这一会儿,可是外面的天色已经昏黄,她给孩子们留了作业:明天上课每人捡十个小石子,有条件的话再带一张纸和一支铅笔。一声“下课”,孩子们没有着急离开,围成圈展示着手中的奖励。她拿起秦莹莹留下的水杯,咕咚咕咚往嗓子里灌凉水。就在此刻,七八个大婶在村长的带领下敲门而入,看上去特别高兴。村长说:“陶老师啊,看到你让娃娃们上炕听课就知道你是个好老师,这几个是我们村里有空房的人家,你想住哪家都成。”她不想打扰别人的生活,推辞道:“不用麻烦了,晚上我把这里的被褥铺出来就好。”或许习惯了秦莹莹的娇气作风,几个大婶非常惊讶新老师不嫌弃孩子们鞋底的泥土,纷纷点头称赞。她觉得这种事没什么,转而向村长问起自己的疑惑。“村长,国家应该有给孩子们拨款吧,怎么连课桌课本都没有?”村长忽然紧张起来,拉着她去外面说话。约莫十来分钟后,屋子里的村民和孩子各自回家,村长也弓着背走了,只剩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操场上呆愣。呆,因为惊讶;愣,源于不可置信。黑暗总是无处不在,连这样的小山村也没放过。国家批下来的建校资金被人层层贪污,落在村里的时候只剩五分之一,而这五分之一不能用来盖学校,因为全村人的衣食温饱还未解决;课本课桌原该由县教育局统一下发,但是村长去领的时候被告知准备不够,让他明年早点来。第二年提前半个月去领,负责人又说学生数量没变,不能批。村长陪尽笑脸换来一套小学教材,也就是之前堆在墙角的那摞课本。大项都贪了,小项也没幸免。孩子们的伙食费、取暖费、还有健康检查费全部半道失踪,只剩下村长手里的几张签收复印件证明国家拨过款。官场黑暗,殃及一群无辜的孩子。村长说以前这里有三十多个学生,后来因为条件太差,一部分被父母转去别的小学了,剩下的都是家庭条件不允许,只能这样凑合。虽然村长说的是黑幕,可她能看出来更是一个老人的自责。虚有其表的光头鹰眼吓不住人心贪婪。夕阳将落,阿昭回来了。少年红着脸走到她面前,掏出一枚泛着锈迹的钥匙:“陶……陶老师,这是秦老师让我给你的钥匙,说晚上锁好门。”女人伸手接过,鬼使神差反问:“阿昭,你多大了?”“下个月十八岁。”“你:()且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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