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藤丸立香有时候不太能理解。
只是多一次魔术训练?完成今日份的体能锻炼?多写完一篇行动报告?去训练场上结束每天三次40ap的白纸化地球任务关卡?
若不以数量那便是以质量,学会一个新的魔术,学会新的武器或者是新的招式,成功再看完一整份资料或翻阅完又一段历史?还是每次无限池魔神柱活动都统统先把仓库刷满再休息?
无论如何都应该是和【努力】不一样的意思吧,总是这样疑惑着就迈进了新的一页人生,忙忙碌碌的规划和不甚明了的属于普通人的未来永远会在前方等候着人的到来吧,那自己应该再做些什么呢?
不顾一切地奔跑着,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向前迈步,前辈后辈敌对与否告别与否,英灵们的感情总随历史刻印挥洒于时间流逝,自己在做一些【好】的事、在做拯救世界的【正义】、在行人理之【责】……原该是这样的。
啊……可是原来已经没有办法回到普通人的世界了吗?
流血又流泪才后知后觉到的这一点,藤丸立香迟钝地发现原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命运督促着前途未卜的行进,生死总是环绕着独木桥的前行。自己在路上走着,注视旅途的人们消失,目送身旁的同伴离去,凝望他者的世界绝灭。
可是【成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鲜血淋漓的红不足够吗?精神的摇摇欲坠不足够吗?过去的记忆与感情作为生存的代价不足够吗?到底还要付出多少才能……才能什么?
普通人的我此时会做些什么呢,普通人的我又是谁?
梦境的镜子总是被隐藏,前进的脚下总是只余影子的孤孤单单,被绊住脚下的无法行动,藤丸立香立于命运的此刻,她模糊记起什么来:我国中的时候是不是在打排球。
可是排球……是什么?是夏季泳装活动的大家在海边打的枪兵幸运E必死一趟的沙滩排球吗?
从不愿意轻易流露在任何人面前的痛苦与恐惧,藤丸立香困惑地思考着:在成为【御主】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轻巧的脚步声从耳边传来,头戴冠冕的王子自静寂的角落登场了,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兀自沉思的立香,“不是已经从观众席上离开了吗,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可是奥伯龙你还在,所以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走。”
“恶心……‘非你出场不可的场面’已经完结了。”
明明心底不是这样的答案,可嘴上仍然说出了会让对方不爽的话,立香向他眨眼,“而且我还没有想明白闪耀之星这一点,宝具也有这一点令人有些疑惑。”
“莫名其妙……我真的讨厌你这一点”,感到不耐却不能离开,黑白色的闪烁于他身上变幻着,“明明应该早早崩溃的人还能走到这里,不抱着你的‘奇迹’好好回归【日常】,却还总是回头顾盼。既然是童话故事,那自我责备也应该有个尽头吧。”
“可是我现在问的人是你吧?”
啧。
没有得到回音,对方的表情明明是一副嫌恶的模样,可话到最后也还是平静自持地目送自己。脚下的漩涡卷起了梦境的涟漪,意识中尚未明晰的记忆又一点点朦胧了起来,刺眼的灯光和如雷贯耳的“Niceball!”重新涌上了真实的感官里。
回到观众席上的立香停顿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脚下的影子,和停在外套上小小的布兰卡对视,她抬头看向场上枭谷一分井闼山两分、枭谷再一分井闼山再两分的局势变动。
耳边是二年级自由人藤原爱的大发感慨:“啊……居然玩这套,真的不怕枭谷将计就计吗?”
有别于看破井闼山计策的知情者の不忍直视,同为二传的香取真依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完了二回战总之就是出现在场的宫侑,已经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点评道,“哎呀饭纲这个球再晃一下后三才给更好。”
“饭纲前辈还是太仁慈,应该喂一个封三个才好玩~”
被双胞胎兄弟重拳出击后,也不带任何收敛,宫侑伸手招呼,“立香~这里~”
不敢对队长出言不敬,立香转换方向双手打叉,“如果被治打了,我又要被牵扯了,信介呢?”
“要叫北前辈啦!”
“哼哼。”
“稻荷崎明早是和白鸟泽打吗?”
“胜者当然会是稻荷崎!”
“然后决赛统统被井闼山打道回府。”躲在立香身后阴恻恻补充的藤原爱此刻对着世上所有的二传都恶意满满。
藏起肩膀上的布兰卡,立香一言难尽:“前辈,你好矛盾。”
恶意无法从观众席上传播到赛场,神采奕奕的井闼山二传还在贯彻着自己温水煮猫头鹰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