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大人。”曹殊向郑铭作揖,他抿起一丝笑,温声道。
“平安归来就好。”郑铭颇为欣慰地笑道。
“若不是大人您未雨绸缪,派了诸多衙役保护,此次定不会如此顺利抵京,草民在此谢过大人了。”曹殊神色感激道。
“溪川,你说这话就见外了。”郑铭摇头,叹道。
鲁国公主啜了一口茶水,郑铭站在她的面前,开始交代前几日陈密致出逃之事。
“这知州无故出逃,实在可疑。”何毓蹙眉,低声道。
鲁国公主也觉得陈密致可疑,他们一行人还未抵达崇州,虽然朝廷下达了命令,陈密致却在旨意到达崇州之前,携带家眷仓皇出逃,想来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只是这人是谁尚未可知。
“郑大人,将陈密致带到大堂来,本公主要亲自审他。”她抬眸,吩咐道。
“微臣遵旨。”郑铭登时一凛,点头道。
守在陈宅的衙役得了命令,他们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待见到陈密致后就要将他押解到府衙。
“放肆!”陈密致怒目圆睁,色厉内茬道,“本官可是崇州知州,尔等竟敢对本官无礼!”
“知州大人有话还是见了公主后再说罢。”衙役冷笑道。
陈密致一惊,他没想到鲁国公主已经抵达崇州。
衙役们不顾陈密致的挣扎,将其人押解到府衙的大堂,堂外的百姓们不明所以,他们纷纷聚了过来,想要看戏。
衙役见状将百姓驱散,神情凝重地守在府衙的大门,不准闲杂人等靠近。
陈密致被衙役制住,他怒容满面,骂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这么对糟践朝廷命官,等本官见了公主,要将一个一个治罪!”
“知州大人好大的口气。”
一道威严的女声倏然响起。
陈密致登时被这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循声望去,便见鲁国公主雍容华贵,她不紧不慢地走进大堂中,一双凌人的凤目带着淡淡的笑意,身后跟着的则是曹殊一行人。
曹殊瞥了一眼陈密致,他垂下眼帘,眸光一暗。
郑铭神态恭谨地引着鲁国公主在大堂的公案处坐下,堂下的人立即向她行礼。
“见过公主。”陈密致不敢造次,他神色惶惶地跪了下来。
鲁国公主居高临下地看向陈密致,弯起唇角道:“本公主亲临崇州,陈密致,你身为崇州的知州,为何来迟了?”
“微臣惶恐。”陈密致脸色微变,他恶狠狠地瞪了郑铭一眼,辩解道,“公主有所不知,并非微臣故意来迟,而是被兵马监押软禁在家中。”
“哦?”鲁国公主笑道,“不知这兵马监押为何要将你软禁?”
“回公主的话……”陈密致心里干噎,欲言又止道。
“公主,且听微臣慢慢道来,当夜的情形是这样的,微臣见天色已晚,本想歇息,却突然收到门卒的消息,道知州大人携带家眷,鬼鬼祟祟地出城去了,微臣心中有疑,即刻赶了过去,却没想到知州大人在官道上被刺客袭击,微臣立即下令活捉了那群刺客,此番绝非知州大人口中所说的软禁,而是派人护卫陈宅。”郑铭在陈密致的身旁跪了下来,正色道。
“你休要浑说,你分明是故意软禁本官!”陈密致脸色微沉,怒道。
“知州大人切莫误会,正因那群刺客来历不明,且要对您不利,下官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啊。”郑铭抬头,正义凛然道。
“你能有这么好心?”陈密致冷笑一声,怒道,“你怕是早就对本官恨之入骨,分明是趁机羞辱本官!”
“下官向来对您尊重有加,想必底下的官员们都有目共睹,您现下又为何说下官恨您?”郑铭皱眉,疑问道。
“你……”陈密致指着郑铭,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向鲁国公主,大声道,“公主,微臣是一州之长,此次却遭此大辱,还请公主替微臣做主啊。”
“陈密致,本公主问你,那夜你为何要携带家眷出城?”鲁国公主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问道。
“这……”陈密致面对鲁国公主的质问,他低下头,眼珠快速地转动,哽咽道,“回公主的话,那夜微臣并非是出逃,是因家父已经年迈,近来身子不适,那日遣人过来说人快要不行了,遂臣才急着赶过去,不想却被兵马监押误会,还被软禁在家中。”
鲁国公主皱眉,神情严肃道:“此事果真吗?”
“千真万确。”陈密致老泪纵横,点头道。
“想不到你还是个孝子啊。”鲁国公主皱眉,半信半疑地说。
众人不知陈密致的所言是真是假,场上顿时陷入了僵局之中。
曹殊微微一笑道:“公主,知州大人的父亲身子一向硬朗,草民进京前还曾听说知州大人在乡野建了一处庄子,专门供其父养老,不过短短数月,为何突然就病重了呢?”
鲁国公主闻言,她目光凌厉地扫向阶下的陈密致,带着审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