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然和周纯走进旁边厢房,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略显疲惫的面容。
李致然神色凝重,看向周纯,急切道:“阿纯,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与我详细说说。”
周纯拉过椅子坐下,缓了缓神,回忆道:“今日我陪着公爹去大相国寺祈福,寺里香客众多,老祖宗一路诚心参拜。”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大雄宝殿时,他突然脸色煞白,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紧接着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我当时吓得六神无主,周围的人也都惊惶失措。”
“就在这时,玉壶公子不知从何处出来,他给公爹喂了一颗药丸,过了一会儿,老祖宗的症状才慢慢缓解。”
李致然听着,心里有些诧异,这未免也太巧合了,莫非是玉壶故意做局?
她又转念一想,连凌风都说过,父亲是风疾,既然不是中毒,难道真是巧合?
“他为什么随身携带对症之药?”
“我也不知,当时情况紧急,玉壶公子说他有良药,问我要不要试一试。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好歹公爹没事,不然我万死难辞其咎。”周纯自责的低下头。
李致然连忙劝解,“这不关你的事,爹平日里看着身体很好,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不知道她有风疾,怎么能怪你。”
“妻主,公爹这次转危为安,我们家可真要好好感谢一下玉壶公子。”
周纯试探说道:“而且我觉得不仅要感谢他,若是你心里对他有意,倒是可以考虑帮他赎身,将他带回府里。”
“我打听过了,他在绿绮楼虽是清倌人,但也难免会有麻烦缠身,你若能将他护在身边,也算是一桩好事。”
李致然闻言,诧异至极,:“阿纯,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周纯坦诚的说:“实不相瞒,那日你上朝回来,我便闻到你衣服上有股独特的香味,与玉壶公子身上的一模一样。今日再次见到玉壶公子,我便更加确定了。”
“我知道你的为人,断不会随意与旁人有牵扯,若你对他是真心喜欢,我不是善妒之人,定不会阻拦你。咱们府里也不是容不下多一个人,只要你开心就好。”
李致然根本不知道他竟误会至此,她诚挚地看向周纯,“阿纯,你误会了。我确实见过玉壶,可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绝不是你想象的那般。那日同僚带我去绿绮楼,我们不过交谈了几句,可能是那时不小心沾染了他身上的香气,仅此而已。”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玉壶于我父亲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我定会以金帛厚礼相谢,可这与女男之情毫无关联。我怎会用自己的身体去偿还恩情呢?我已有你们,此生足矣,又怎会轻易对他人动心。”
周纯抬眸,眼中还带着一丝犹疑,“妻主,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我真不是善妒之人。”
李致然伸手握住周纯的手,郑重地点点头:“当然,句句属实。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贪欲美色之人吗?该打。”她伸手轻轻打了一下周纯臀-部,“往后莫要再这般胡思乱想了。”
周纯脸上泛起红晕,感受到李致然的真心,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他紧紧握住李致然的手,娇嗔道:“妻主,是我错怪你了,往后我再也不会瞎想。”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李致然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便前往父亲常氏的房间。
此时的常氏,面色已恢复了些许红润,精神状态也比昨日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