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还要回去?”平玺嘟囔,“真打算长居国外?没必要吧……”
“你懂什么??”谢欺花一手拨方向?盘,轻嗤道,“人家?负担着?重振家?族的使?命呢,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李平玺百感?交集,哥哥要离开这个家?吗?他放在双膝上的手捏紧。李尽蓝看出他的小情绪,拍了拍他的手背。
“工作而已,又不是不回来。”
谢欺花却泼冷水:“难说哟!”
“你看他这两年寒暑假回来过一次?他上学都不回来,工作能回来就怪了。指不定到时候在美国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了。蛮好,国家?培养你读书成材,到头来你净报效洋人去了!”
“……我?有说过不回国?”
李尽蓝语气?也不乏生硬。
车停了。
谢欺花熄火。
“下车,吃饭去。”
她只对平玺一个人说。
后湖,武汉宴。
上一次来这里吃饭,还是为平玺接风洗尘。谢欺花喜欢吃菜单上季节特?供的泉水武昌鱼,尝过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早在来的路上,她就和李平玺说了,叫师傅一定要做成酸辣的口。
谢欺花和李平玺都是吃辣的人,但李尽蓝不行?。且国外饮食清淡,他已经很久没闻到如此重油重辣的呛灼气?。鱼端上来,李平玺先?是夹了一筷子给姐姐,然后是哥哥,最后才是自己。
“……咳咳!”李尽蓝辣得咳嗽。
平玺赶紧递纸。谢欺花抬了抬眼。
“这就吃不惯了?”她反而大快朵颐起来,“两年就在国外呆出洋病了?你大中华的美食都吃不出味儿了?”
李尽蓝拿过纸巾擦嘴角。他不搭她的腔,她空有一副好口才也无处施展,又对李平玺说:“将来咱家估计只能指望你了,你可?千万别学你哥,挣了钱去国外花,那我?会抬不起头。”
李平玺即觉为难,又感?到受宠若惊。从前可是只有自己挨批的份儿呢,如今哥哥竟然也“跌落神坛”,他诧异地看李尽蓝一眼,见对方不置可?否。
怎么?回事?
世界大战?
平玺害怕极了。
这顿饭吃得家?中最小的人如坐针毡。
好在没人叙旧,所以很快就吃完了。
驱车回家?,驶到临江大道,李尽蓝才意识:“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哥,咱们家?早就换新房了!”平玺赶忙接话,也不乏邀功的意图,“现在房贷都是我?在还呢!厉不厉害?”
“……很厉害。”李尽蓝轻声?说。
谢欺花记得,四年前李尽蓝明?明?说过不想搬家?。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他。
昏灯暗影的车内。
看不清他的神情。
到了新房,李尽蓝把行?李清出来。
谢欺花让他睡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