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位置?”我好奇问他。
他回的不怎么认真:“问林梦要的地址。”
到了地方,燕鸣山停好车在车里坐着,连带着也把林梦扣在了车里,不知有什么事情,冲我摆了摆手,只叫我一个人上去。
我轻着手脚到了病房前,敲了门推开来,小心翼翼迈进去。
我原以为事先打好招呼的会面,不至于让屋里的人有太剧烈的情绪起伏,然而我刚刚冲她打了声招呼,病床上坐着的人便泪如雨下。
快三十年的人生里,我同女孩子相关的经历几乎没有,同哭了的女孩子相关的更是一片空白。
我几乎是顿时陷入了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抽纸递给她,还是该站在原地保持距离,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脑子里装着的所有风骚话在一个小女孩儿面前丝毫派不上用场,我比对上燕鸣山时还要更加手足无措。
“唉,你别哭啊。”
我疯狂在颅内搜索着有关安慰人的话语,依葫芦画瓢乱输出一通,也不知道说出来的是否合适。
等到双方情绪好不容易都稳定下来了,我挑了个最能让她放松下来的方式,让她给坐着的我画一幅素描的小像,试着和她聊聊天。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从上往下数第三支树杈’。”
半蜷着腿的女孩儿面色有些病久了的苍白,却难掩此刻的神采飞扬,她握在手里的画笔灵动,描绘间,也不忘认真回我的话。
“因为从这个房间的窗户往外看,我能看到的树枝,每年春天,最早开花的永远是从上往下数第三根。”
我顺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方小窗户上,因为是高层的缘故,只能看见窗棂内零散几根树木的枝叶。
“你很细心,倘若是我的话,可能不会在意。”
我轻声道。
她笑着回我:“原来还不会画画的时候我比较闲,能干的事情不多,看着窗户外面发呆就算一个,看着看着也就观察出来了。”
谈及爱好,她的眼里的光亮又多了几分。
“怎么想到要学画画的呢?”
她手里的笔顿了顿,闪着光的眼睛忽然就从板子上挪开,看向了坐在旁边的我。
“是因为景明哥你呀。”
我?
再一次,不意外,却令我不解的回答。
这不是我第一次得知,我成为某人的精神支柱,或某人人生转折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