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岑听南突然轻轻笑出声来,这会儿,她不就在玩水么。
回头再一看,桌面上还有她最爱的冰饮子,岑听南笑容愈发真心实意。
她收回脚,起身跑到桌边,端起冰饮子,又坐回了方才那处。
这次她将裙摆卷到腰上,露出了最里头月白色的亵裤,再一点点,亲手将亵裤挽起,露出线条紧致流畅的小腿,试探着将整双腿都浸入水中。
——再高高踢起水花。
冰凉的湖水被她踢得到处都是,在盛夏午后的日头下一晒,落到亭外滚烫的玉砖上,转眼就被蒸发了。
岑听南被激起了野性,咯咯直笑。
“你们镇日在这儿被风吹日晒,今天日头这样毒辣,我便做回好人,多喂你们喝点水罢。”她对着玉砖自言自语。
说完便将水花踢得更高,更大,孩童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顾砚时将琉璃赶走,再一个轻功落在湖心亭上时,岑听南已经玩得有些累了。
满桌东西一口未动,只有身侧那碗冰饮子,受了点皮外伤。
她双手向后撑着,扬起头接受着阳光的逗弄。时不时再从水中将双腿高高举起来,嘴里还自言自语念叨着些什么,脸上尽是快慰的笑容。
他不在,她一个人也玩得很好啊。顾砚时眸色一沉。
再看阳光底下雪白而充盈的一双腿,软玉似的,正湿漉漉向下滴着水珠。
一滴滴落在湖面上,泛开的涟漪像他心头翻飞的晦暗。
六月初的日头这样毒辣,晒得顾砚时口干舌燥。
他紧抿着唇,她的脚,连他都没能这样仔细端详过,却被平安看见了。
三十杖到底是打轻了。
顾砚时不再压抑心头的火,上前一步,大手一捞,将她拦腰从水里拎了出来。
岑听南羽毛似地,轻飘飘落下,被人横抱着走回亭里。
再落座,已是抱着他的脖子,横面仰躺在怀中的姿势。
“你回来了啊。”岑听南看着面前一张冷淡的俊脸,不咸不淡哼了一声。
顾砚时双眼眯起:“你知道是我?连叫都不叫一声,若是登徒子怎么办?”
还将脚这样给人看!
岑听南学他,嗤笑一声:“这是相府,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进得来?再说还有琉璃在旁守着,我若有什么差池,她第一个要尖声叫起来。这会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你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