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一词虽有男儿气概,却与吴征这位穿越者带来的对女子尊重与平等理念大为不符,而此前则视之为理所当然。
一名女子光凭美貌容颜与性感身躯就能让吴征升起必须据为己有的欲念?
若仅是如此,不单单是对陆菲嫣,更是对吴征自己的亵渎!
一如他倾心相爱的韩归雁,所吸引他的绝不仅仅是美艳,那么陆菲嫣呢?
吴征微眯着双目沉思。
若不知这些秘事者,怎能了解陆菲嫣的倔强与坚强?
吴征已从秘籍里得知百媚之体对女子的折磨,只需陆菲嫣的自控力稍有缺失,只怕昆仑山上已全是她的入幕之宾。
一名日夜荒淫的浪荡女子怎值得去爱护关心?
吴征又怎会在江州荒园面对一亲芳泽的天赐良机不屑一顾;又怎会为那样一名女子挺身而出,去面对孟永淑的宝剑?
吴征恍然大悟,原来在自己察觉之前,早已对陆菲嫣既重且佩。
那不仅仅是一味想要霸占,只对美色的垂涎三尺,而是发自内心想要与其相伴一生,又舍我其谁的决心!
否则,若是不相干只不过想玩弄肉体的女子,吴征昨夜又岂会气闷难言,彻夜难安。
想明白了这些,吴征洒然一笑,起身洗漱穿戴完毕,离屋敲响了陆菲嫣的房门。
扣扣连声中,屋内全无回应,吴征无奈提声叫道:“师姑,开门。”
“走开!”回应声嘶哑而虚弱,分明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死气。
吴征皱了皱眉头道:“不走,我进来了。”双手一推,房门已被锁死,吴征潜运内力推去门闩应声而断。
屋内空空荡荡,并未发生吴征想象中的坏事,可也好不到哪去。
绛沙帘子依旧卷起,陆菲嫣合衣仰躺于床毫无避讳,任由吴征踏入后将房门闭紧。
“若来的是坏人可怎么办?师姑不可如此。”吴征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柔声道。
“随便吧!”陆菲嫣无力道:“要杀要剐我也不在意了。”
吴征不答替她盖上锦被道:“我舍不得师姑出事,只好陪着了。”
“我很累,我……活的好苦好难,真的,不想活了……”陆菲嫣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只可怜盼儿没有爹疼爱,若是我不在了……征儿,师姑再求你一回…
…”
“等等!”吴征笑着打断道:“弟子知道师姑要说什么。这且不说,我只问一句,谁准许你死了?”
“额……我自己的命还需谁来管么?”陆菲嫣一愣,倒叫死水一潭的脸上有了些神情:“我活着也是个负累,迟早……”
“停!”吴征再次毫不客气地打断,好整以暇道:“我救了你两回,你不但不思报答反而想一死了之?昆仑上下谁教你忘恩负义的?”
趁着陆菲嫣一时转不过弯来的当儿,吴征一口气道:“还是你口口声声说担心女儿,实则想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管了。呵呵,这是要把你女儿卖给我,替你做牛做马还债么?”
“你……你胡说什么?血口喷人!”提起女儿陆菲嫣惶急起来,瞪着惊恐的大眼睛望着吴征道:“你……你莫要乱来,欠你的东西我会还给你!”
怎会这样?
时常相处印象极佳,甚至在生无可恋时觉得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心中认定乃是女儿佳婿的师侄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是了,从前只不过都是他的伪装,这人心机深沉早已存了觊觎之心,见我死志已定便不再掩藏,只想着占有我!
“我胡说了什么?”吴征笑眯眯道:“救你的两回,无论哪一回你死了都不要紧,可是别人要怎么看待你的女儿?——是……什么的女儿?”
绝代淫妇之女!
陆菲嫣念及此处汗毛倒竖,若让顾盼背上此等恶名她一生的凄惨可想而知。
本就孤苦伶仃,左右还尽是白眼,一旦出个什么差池也将受尽凌辱——淫妇的女儿是不是与她的母亲一样?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