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什么需要,王府内就有劳嬷嬷多照看了,等夫君回来就好,我这里一切安好。”荆瑶认真的表示。
李嬷嬷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滞了许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什么也没说。
不知为何这个王妃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魔力,让人下意识的就想要去相信她。
“你……就不怕么?”沉默了许久的穆菁还是没忍住的开口问了一句,眼里都是茫然。
她们这些人虽然是殿下的护卫,也会为殿下效忠,但那都是等价交换的。
殿下需要她们的能力,而她们需要殿下的庇护和银钱。
这个王妃是不是傻的啊?她到底图什么?
真就只是单纯的图殿下那个人么?
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听着她的疑问,荆瑶眼里都是情意绵绵,那双眸子弯了弯,有几分的狡猾,实在是让人分辨不出来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夫君就是我的全部,他的安危比我的安危更为重要,只要夫君能够安然无恙,我吃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嬷嬷听了这话心情复杂,眉头紧锁。
不同于先前那两拨人停留的时间,她们待的时间最久,说了些京城内最近发生的事情,和眼下的局势,让荆瑶有个心理准备。
一整日就如此荒废了,夜幕很快降临,刑部尚书吴大人让人陆陆续续的送来了一些御寒之物,还有些热气腾腾的吃食。
借着夜色,他小声的表示,“委屈王妃了,下官也是有苦衷的,还请王妃勿怪。”
到底是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多年的人了,怎会不明白这里头的门道呢。
只要是进了刑部大牢的人最后要么死,要么流放。
但前提都是陛下明确下旨过的,所以他并不畏惧,也不会有所迟疑。
可眼下的这个不一样,皇子妃啊!陛下的儿媳妇,该如何处置尚未有消息,若是怠慢了,他日出去了,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他这战战兢兢的样子,荆瑶不由得觉得好笑,很是感激的表示,“吴大人这番心意我记下了,若能活着出去,定会感激吴大人的。”
吴大人一听悬着的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头,“那下官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
说着又悄无声息的带着自己的人偷偷摸摸的离开了。
裹上毯子的翠微体温逐渐升高,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心满意足的看向自家王妃,“太好了,今夜王妃和奴婢都不用挨冻了。”
白日里还好些,一到晚上实在是让人受不住,虽然狱卒们也在牢房内升了火,可那温度实在是杯水车薪,作用不大。
而荆瑶并未回答她的话,披着一件毯子的朝着旁边的牢房走去,把所有的东西都均出些许递给了对面的人,态度真诚的道:“这些都是多出来的,我们也用不完,前辈将就着用些吧,夜里寒凉。”
那蓬头垢面背对着她的男人听到这话,慢吞吞的扭过头去,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双眼睛像是黑夜里的狼,叫人心生畏惧,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讥讽道:“进了这种地方的人,哪一个不是明哲保身,恨不得有点东西都藏起来,你居然还拿出来和人分享。”
“前辈教训的是,可越是在这样的地方,一个人越是孤木难支,何不报团取暖呢。”荆瑶受教的道。
这话倒是让男人觉得感兴趣了,略加思索了一瞬,这才试探性的问,“你认识老夫?”
“没见过,但是瞧着前辈气度不凡,猜出来的。”荆瑶也不否认。
从昨日被关进来的时候她无意间瞥了一眼自己对面被关押的人,对方双脚双腿都被铁链锁住,整个人盘腿而坐,双目紧闭,好似对周边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上一世她在闺中的时候,研读各种书籍,其中有一个绝迹了的医术,上头记载着各种疑难杂症,每一个病例都让人叹为观止。
而那本书中的大夫名唤——鹊起。
她一时兴起特意的去打听过这个的来历,原先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御医,却因着清高,不愿意和人同流合污,一生只想着济世救人,研究出更多的疑难杂症,让百姓能够治病。
也因此开罪了太医院的御医们,甚至得罪了朝中权贵,最后冲撞了陛下,被打入天牢。
陛下念其医术高明,不想就此埋没了他的才能,所以留着他的性命。
不曾想居然被她给碰到了。
“你倒是慧眼识珠,和你那个油腔滑调,两面三刀的父亲有所不同。”鹊起讥讽的从她手中接过东西,却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尖酸刻薄,甚至还又多诋毁了两句。
荆瑶毫不在意,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滔滔不绝的道:“前辈高赞了,晚辈只是恰好看过前辈的医书罢了。”
“只是可惜,已经绝迹了,只剩下那么一本。”
鹊起听到这话当下就不淡定了,哪还有先前的高傲可言,任何涉及到医术的事情对他都是致命的打击。
激动的扒拉着牢房的柱子,“你说什么?我写的医书只有一本了,其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