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作燃料,炼铁!”宁锦璃眼里光芒大亮。
接着她便解释了冶炼青铜和炼铁的关键区别。
萧启棣讶异道:“如此说来,宇国难道已经是在用煤炭炼铁了?”
“不不不,”宁锦璃继续解释,“宇国只是在木炭燃烧效率方面开发到了极致,勉强能达到烧煤的门槛,加上宇国蕴藏大量铁矿,所以才能让宇国的军队普遍用上生铁装备,再加上独一档的锻造技术,也能做出来一些精铁兵器,但想要进一步普及使用,还得用煤炭!”
“另外,煤炭和石油一样,也是将来非常重要的工业能源,除了炼铁,还有无数方面都能派上巨大用场。”
“河湾县这边既然盛产煤炭,那就千万别浪费了!”
听了这些,萧启棣心情无比激动。
这意味着,只要打下宇国得到大量铁矿,再结合这边的煤矿资源,将来大玄在金属冶炼方面必定能取得突破发展。
更何况,还有宁锦璃能传授两千多年后的先进技术以及工具帮助突破。
“来人,把御史大夫带过来。”萧启棣下令道。
不多时,穿着一身囚服,手上脚上也拴着青铜镣铐的薛大人踉踉跄跄进了屋子。
这才没几天,薛大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本就斑白的头发,如今变得一片灰白,脸颊和眼窝都凹进去了,跟骷髅差不多。
“罪臣……叩见君上……”薛大人双膝跪地。
“抬起头来,”萧启棣指了指旁边的箩筐,“你可认得这些?”
薛大人颤颤巍巍抬头,当看到那些煤精工艺品之际,一张脸布满了恐惧,急忙磕头道:“罪臣……认得,这都是前陇原郡守多年来,行贿罪臣的东西。罪臣……该死!”
“孤问你,”萧启棣沉声道,“以你御史大夫一职,所领俸禄,难道还不够你一家子开销?为何你母亲和夫人,还得织布卖钱补贴家用?”
薛大人低着头,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犹豫什么。
“君上问你话,你还不从实招来?”李鹞故意道,“是不是心里有鬼?”
薛大人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罪臣……自从担任御史大夫一职以来,都把大半俸禄用作周济穷苦百姓了……”
李鹞再问,“那你为何方才不说?”
薛大人回答,“罪臣知道自己所犯过错不可饶恕,已接受必死后果,罪臣……不希望让君上误以为……误以为罪臣还妄想用这种事情博得君上开恩,以求苟活……所以便犹豫了。”
萧启棣缓缓道:“那你再告诉孤,为何没有将陇原郡守送给你的这些东西变卖?虽不是什么极品宝贝,但他每年都有送,应当也抵得上你每一年能领到的俸禄了。”
薛大人暗暗咬紧后槽牙,语带悲愤道:“那些都是他给罪臣行贿的物件,都是……脏东西!罪臣实在不想用!”
“你怎么不扔了呢?”李鹞跟着问了句。
薛大人眼露苦笑,“说出来也许李大人和君上都不信……罪臣留着那些东西,是盼着有朝一日,当罪臣不用再受掣肘,无需再有顾忌的时候,将它们上交朝廷,作为陇原郡守行贿的证物……”
他虽然没明着说受到了怎样的掣肘有着怎样的顾忌。
但如今,萧启棣已然清楚,自己身后的萧氏贵族,便是压在薛大人身上的大山。
“君上,罪臣所言,若有半点虚假,就让罪臣……全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薛大人再次磕头道。
萧启棣心中颇为感慨,一个到死都求着别连累家人的人,现在敢拿家人发誓,自己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还想做官吗?”萧启棣缓和了语气,问道。
薛大人一愣,“罪臣岂敢有这等妄想,罪臣……只愿以死谢罪!”
萧启棣笑了,“死很简单,谢罪可不容易,孤要让你用接下来的一生来谢罪,你可愿意?”
薛大人彻底懵了,缓缓抬头,一双眼睛里满是震惊之色。
李鹞开口道:“君上这是在给你活下去的机会,你还不谢恩么。”
“君上……罪臣……”薛大人结结巴巴道,“罪臣……谢过君上不杀之恩!”
萧启棣微微颔首,“河湾县县衙上下已被一锅端,缺一帮能管理的官员,孤决定贬你为河湾县令,你若治理不好,孤还是会叫你人头落地。”
“君上……”薛大人嘴巴发颤,老泪纵横,重重磕了好几个响头,“罪臣记住了!”
萧启棣对李鹞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