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着柳千万一起进来的五人,一齐傻了眼,他们站起来拔刀向着谭延舟,都是不可置信:“潭延舟!老大当年救你一命,你竟如此忘恩负义!”
“若是没有老大,你早就死了,怎么能活到今日!你,你疯了不成?!”
“他究竟哪里惹了你,叫你无故翻脸!”
谭延舟没看他们,济善手里的粥碗喷了一碗的血,他抬手拿过来,轻声说:“给你换一碗。”
随着他迈出帐子的步伐,那五个人扑过来的人,扑了一半,便纷纷半空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良元上前,把那五个毒碗砸碎在地上,踢土掩埋。
他一言不发,挨个把那五个脑袋砍下来,收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匣子里。
谭延舟很快盛来了一碗新的,他踩过满地的血腥,在济善身边坐下,轻轻将粥碗放在她的身前。
他长眉清雅,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眯眯的笑着。
碗是干干净净的粗碗,粥也是干干净净的粥,唯独他的手上满是鲜血,在碗上留下了鲜艳刺目的指印。
“投临州刺史?笑话,难道还指望着刺史给你封官么?”谭延舟自言自语似的说:“不过是人家毁白山军的棋子罢了。”
“喝吧。”他抬眼看向济善,声音轻柔:“吃饱了睡一觉,明早进城。”
济善老老实实端起粥碗,喝了一口,心里清楚了一件事。
从谭延舟对她毫不避讳的谈论军情开始,他就绝不可能再放自己去平南王府。
*
这个夜晚很不平静。
那个柳千万,虽然是个说话颠三倒四的废物,但因为人仗义,在柳村颇有威望。
白山军的核心将领,便是柳村人。
柳千万一死,白山军躁动,半夜急召各将领会合共赏讨敌之计。
济善本来被安排去睡,她没睡意,谭延舟也不勉强,慢悠悠的净手更衣,他将一切做完,带着她走进了大帐中。
“谭兄!”
一个少年急奔过来,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里一片猩红:“他们杀我爹,我柳长年与上阳城势不两立!”
“你为何不让我们趁夜进攻上阳?!”
谭延舟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怎么不到时候!”柳长年嗓子里简直是含着血:“人家都杀进帐来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