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干嘛?滕时心想。
看路啊哥,别把我摔了。
这么多年和他哥相处,滕时早就知道他哥吃软不吃硬,能让自己从那间房里出来的最快方法就是装病。
装病他可很有自信,毕竟上辈子是真枪实干地疼过,胃痉挛之类的几乎是家常便饭,该有的反应他几乎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如果不是滕禹一直盯着他,他还能装得更自然些。
嘶……好冷!
身上的“冷汗”被小风一吹忽的有点冷,滕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暗道早知道不往身上喷那么多水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立刻被抱紧了许多。
滕禹的大手盖住了他的胃部,那似乎完全是本能的动作,温热的温度顺着掌心传下来:“马上就到了。”
滕时忽的有点不自在。
或许是上辈子后期闹得太僵了,他似乎没发现过,以前他哥好像对他还挺关心似的?
连番电话轰炸之下,魂飞魄散的医生哪里还敢耽搁,一路带着火花火急火燎地驱车赶回来了,一推开医务室的门,就看到滕时正捂着胃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滕,一副要随时过去的样子。
滕禹抓着医生的领子把人揪了进去,可怜的医生被吓得腿都在哆嗦,赶紧给滕时打止痛针。
可就在针头即将扎到滕时胳膊的时候,却忽地听到滕时气若游丝地说了句什么。
“出去……”
“怎么了?需要什么?”滕禹立刻走到床头弯下腰。
滕时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向门口,颤声道:“出去!……”
滕禹看向身后,只见门口挤满了人,有管家有下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用或好奇或担忧的眼神盯着里面的情况。
青少年的男孩,最是爱面子的。
滕禹心下了然,对外面吼道:“都出去!”
门口的众人应声而散,他回过头来,却看见滕时正在看着他:“你也出去……”
滕禹哽了一下,然而滕时湿漉漉的眸子执拗地盯着他,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掉,似乎哪怕屋里有除了医生以外的任何人他都不接受治疗,疼的身子都在发颤。
“好,我出去。”滕禹受不了他这样,转身离开,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憋屈,关上门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为什么不让我陪着?连我也防?滕禹想。
我是你哥哥,哥哥有什么不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