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霄为沈公子盖棺。”靳樨说,“我家为他上香。”
漆汩点点头。
从神坛里出来一直到侯府,漆汩都没有说话,快进门时,漆汩突然说:“我同你去。”
靳樨脚步一顿,旋即回头来看他。
漆汩补充:“绎丹。我去。”
出乎意料之外的,靳樨微微加重语气,对他道:“多谢。”
谢什么?
漆汩觉得有些凌乱了。
这时滑青扶着靳莽迎面走来,靳樨道:“父亲。滑叔。”
漆汩胡乱地向靳莽行了个礼,不知为何觉得靳樨方才还有话说。
靳莽的视线一直黏在漆汩的身上,令漆汩犹如芒刺在身,只好从靳樨身后走出来,再行了个礼,道:“侯爷。”
“你就是阿七?”靳莽道。
“是。”漆汩感觉到那位滑大人也正看着自己。
“姓什么?”靳莽问,“家在何处。”
漆汩本想说没有姓,但人行走在世间哪有没姓的人,想了想,道:“宁。宁静的宁。”
他心知必有这遭,自觉道:“幼时见弃,被山中猎户捡回,去岁冬养父去世,便进城来了。”
“念过书吗?”靳莽又问。
“会一些。”漆汩说,不敢托大。
靳莽就像一只久不捕猎的猛兽,即便没有动作、带着笑,也让人无法全然放松下来。
“爹。”靳樨开口。
靳莽微微一笑,道:“好吧。”
漆汩忙舒口气,退到一边。
靳莽看向靳樨:“你过会儿来见我。”
说毕,又与滑青转身走了,他腿脚略有些不便,走得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