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一声,视线追着人,等着。
陶汀然留下来到现在,周其律没让他做一丁点事儿。脏衣服有血,要泡一晚上,床单被套周其律说明天送洗衣店,也不用他。
被子基本也是周其律自己换的,不过是陶汀然选的颜色。
床品另外备有两套,浅蓝和一套灰密条纹,周其律问陶汀然想睡哪种颜色。
陶汀然选的灰密条纹。
那套有些久了,周其律取过手机,在网上选同款四件套。
等他选完四件套并下了单,陶汀然似乎已经忘了要帮他洗澡的事,正没事找事地把简易晾衣架上的衣架按颜色分类。
周其律看了眼左手,其实不用颤保鲜膜也可以,注意不打湿就行。
“吱——”
凳子腿在地上剐蹭,发出短暂而刺耳的声响。
陶汀然登时回头,瞧见周其律打开衣柜从里拿出一套睡衣。
“?”
“你要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周其律果然道:“洗澡。”
“你的手不能碰水。”陶汀然不让他去,“刚吃完,得等半个小时再洗。”
“有道。”周其律拿起桌上手机朝他亮手机屏幕,“但是陶汀然,现在已经九点了,离我们吃完饭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我知道。”陶汀然死要面子,“我晚上吃得有点多,想多消化消化再洗。”
“?”周其律没解陶汀然洗澡和帮他缠一下保鲜膜有什么关系。
十分钟后,他明白了。
这次也怪他,话没说清楚。
两人挤在狭窄的阳台右侧,周其律猛然按住陶汀然脱自己衣服的手,吓一跳。
四目相顾,陶汀然除了脸红了点,似乎没觉得脱人衣服有什么不妥。
周其律只思考了几秒,便结合前因后果得出结论:“你要帮我洗澡?”
“你不是这意思吗?”陶汀然不自信了。
难怪一提洗澡就躲东躲西,周其律看了他片刻,突然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