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总是很随心的开始一段关系,然后静静等待感情的冷淡和厌倦,然后尽量和平的分开。虽然和徐之宁在一起很舒服很开心,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保留了一点戒心,以防以后哪天不得不走到这段感情的终点。
纵使有着终有一别的担心,可现在才刚和徐之宁进入确认关系的阶段,他自然会积极诚恳地去享受热恋的快感。
季丞川在床边摸摸徐之宁的脸,小声地说:“睡吧。”在把听译机给他看过以后,帮他把听译机关上放好,结束这一切才回到床上躺好。
床因为重量而在另一侧微微下陷,徐之宁的心也如这般一样,轻轻一沉。
回复以后他一直很乱,难过和欣喜的情绪交织得他喘不过气,季丞川的话转译成了手语,一直在脑海里回荡,从今以后他就陷入一个离季丞川很近,但是很尴尬的身份。
比普通朋友更近,比朋友基地里的一名听障老师更近,比做过一次的对象更近,但也很远。
无权干涉他的生活,无权过问他的情感,无权索求他的真心。
就像水里倒映着的彩灯,粼粼闪烁着,如同星河一般,只在夜晚出现,夺目,也容易被石子和船桨惊扰拍散。
这样的身份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能做到哪种地步呢?
可以拥抱吗?
徐之宁翻侧身体,有些心慌地伸出手试探。
他的手撞上了季丞川结实的胳膊,那只本就打算把他抱入怀中的臂膊。
令人安心的暖色把徐之宁包裹起来,令人安心的清爽味道也钻入心扉,虽然带着点苦涩,但还是难以让人忘怀其中的甘美。
水上的彩灯静静晕染着夜色,徐之宁慢慢放任自己的身体在满目的暖橘色调里变得柔软平静。
能拥抱就好。
作者有话说:
后来整整十年,季丞川都要为今晚自己没有说清楚而夜半惊醒给自己一巴掌。
前前后后大概花了二十多天,徐之宁送给季丞川的礼物才弄好。倒不是什么喝水的杯子,是一对造型很可爱的香薰烛台,看起来圆滚滚的杯体上间错着可爱的手绘橘子,每个烛台还配了个仿真橘子盖。
“你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
徐之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刮刮脸颊,把听译机收回来接着给他解释。
“所以我就想你是不是平时有用香的习惯,我对香不太懂,要是你用不上,拿来放一些戒指手表什么的也可以。”
季丞川也不是香料一类的狂热爱好者,但身份使然,对香也并非一窍不通。他平时就注意保持身上有让人留下良好印象的香味,对于洗浴用品香味的选择也会有意地统一。在阿美利卡接触到助眠类的香薰蜡烛后,就养成了在睡眠质量不好时使用香薰的习惯。徐之宁送的烛台刚好可以替换家里那些普通的赠品烛台。
“当然用的上,”季丞川小心翼翼地把烛台重新包装好,“就是可惜还有一个在烧的时候裂了。”
徐之宁没想到他还在意那一个坏的,有些开心,但面上则是颇感遗憾地点点头。
“你说你这周五请了假,要去哪里吗?”
徐之宁的开心瞬间凝固,拿着听译机的手指在季丞川看不见的侧边轻蹭,顿了好一会儿才打字回话。
“去见一个很久没见的人,很快就回来。”
很少见徐之宁想对他隐瞒什么事情,季丞川没说什么,只是摸摸他的脸,叮嘱一声,“注意安全,回来了就联系我。”
徐之宁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依赖似的侧耷着脑袋,把脸贴到季丞川的掌心借力。
看徐之宁不开心的样子,本来没打算这么早透露的季丞川到底收不住嘴,捏捏他的脸,轻柔地说:“下周末海滨公园有烟花秀,我们一起去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