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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闻途回恒景上班的第一天就主动联系了颜千茹,说要接安澄的民事诉讼。
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指在刑事诉讼过程中,被害人可以就其物质损失提起附带民事诉讼,要求被告人赔偿。
颜千茹很快来了律所,和闻途商讨了一些案件细节,理清他们的诉讼请求。
接待室内,颜千茹把委托协议收好:“谢谢你了闻律师。”
闻途说:“客气了,等我计算好赔偿数额再联系你。”
他生病初愈,脸色依旧苍白,睫毛微微垂着,半掩的眼睛还有些浑浊。
颜千茹自然看出来了,她从包里拿出u盘:“闻律师,这是上次我说要给你的线索,你收好,我这里有备份。”
闻途接过,眼皮不自觉颤了一下。
“这事不急,你脸色这么差,先好好休息。”
“这是谌意让你给我的吗?”闻途的声音很淡。
颜千茹微愣:“你怎么知道。”
闻途默不作声,颜千茹又说:“既然瞒不过你,那你直接和谌意联系吧,省得我在中间当传话筒,案子主要是他在查。”
闻途轻轻掐着u盘的金属壳,抿直的唇线压住了多余的表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我们的事说来话长。”
“你们闹矛盾了?”
“不是闹矛盾那么简单。”
“谌检让我交u盘给你,同时向我透露过你们的关系。”颜千茹用那双极具洞察力的眼睛观察着他,“你不希望他搅和进来,对吧,现在闹矛盾,是因为你发现他在背着你查案?”
闻途噎了半天,似乎难以启齿。
“闻律师,虽然我是外人,理应不该插手你们感情的事,但我可以帮忙,你和他需要沟通,老是这样冷暴力对方,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不是冷暴力,我也没有和他生气。”闻途低下头说,“我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更多的是愧疚。”
“你看,这不就产生信息差了吗?你觉得愧疚,可在谌意看来呢,他只会认为你因为被骗而生气,在他眼里就是冷暴力,如果你们不谈心,关系永远没法缓和。”
闻途眉心微动,陷入沉默。
可能因为当局者迷,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就像谌意喝醉那晚说的,他好像真的以自己为中心,觉得是为谌意好、在保护他,却没有顾及谌意是怎么想的。
颜千茹又说:“为什么会愧疚,可以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