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楚杭扫了她一眼,冷冷发问:“安静点会死吗?”
沈漫回过头,一脸认真:“不会啊!但是,我忍不住嘛!”
祈楚杭:“……”
她接着自顾自地嘀咕起来,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兴奋:“还有天上那个——那个会飞的东西,是什么机来着?我看电视剧里人可以坐在里面,太厉害了!”
司机不忍心看着她自言自语,恭敬地回答:“那个是飞机,夫人。”
“哦,飞机!”沈漫一拍脑袋,像是刚学会了新词,接着感叹:“它肯定比这辆车还厉害,要是能让我试试就好了……”
“闭嘴。”祈楚杭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沈漫瘪了瘪嘴,扭回头继续看窗外,嘴巴却停不下来:“这些大楼里都是什么人?一个人住一个楼吗?这街上的人真是奇怪,个个都把头发弄得直溜溜的……”
祈楚杭强忍着把她赶下车的冲动,低头继续翻文件。
沈漫继续叽叽喳喳:“这个箱子又是什么啊?长得好奇怪,还会发光!哎,开起来就像在打架一样,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太神奇了……”
“是发动机。”祈楚杭懒得看她,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别再问了。”
沈漫把脸贴在车窗上,完全无视他的冷淡:“还有哦,这个窗户怎么可以这么清楚啊!玻璃吗?玻璃不是很贵吗?你们这里是不是个个都是大户人家?哎,我家江奕云看到这里肯定也会……”
她猛地停下,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眼神飞快地瞟向祈楚杭。
祈楚杭仿佛没听见,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沈漫干笑两声,迅速转移话题:“嘿嘿,这个窗户真好,我可以天天趴在上面看风景!”
祈楚杭终于抬起了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谈天气:“沈漫,你再不安静,我可以让你下去自己跑。”
“哎哟,别呀别呀!”沈漫立刻捂住嘴巴,但眼睛还是紧盯着窗外,透着满满的好奇,“不过,这个‘车’真的太厉害了,肯定能卖好多钱!”
祈楚杭忍无可忍,低声命令司机:“加速。”
车速骤然提升,沈漫没坐稳,一头栽倒在祈楚杭肩上。
“哎呀!”她惊呼一声,赶紧爬起来,顺手还拍了拍他肩膀,“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
祈楚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她弄皱的西装,咬牙切齿:“离我远点。”
沈漫撇撇嘴,目光移到了窗外。
车里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沈漫趴在窗户上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祈楚杭冷着脸闭目养神,对她的聒噪已然彻底免疫。
街景飞速掠过,沈漫的目光始终亮晶晶的,像是第一次见到世界的小动物般新奇。
下了车,她看着眼前的豪华大宅,还是忍不住感叹:“想不到‘我家’竟然这么气派……”
祈楚杭对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已习以为常,只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跟上,等会少说话。”
沈漫提着裙摆,跟着祈楚杭走进了沈家的主厅。
大厅一如既往地金碧辉煌,吊灯亮得堪比正午的太阳,地板光可鉴人,能照出人影,脚踩上去还会“嗒嗒”作响。
“这地砖这么滑,是专门用来摔人的吧?”沈漫差点踩上了自己的裙摆,小声吐槽着。
祈楚杭瞥了她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