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容晨第三次将剑刺下去,这次没有骨头。用力转动手腕,手中的剑一寸寸的陷进去。脚下的哀嚎愈发的刺耳!但直至剑身贯穿其身躯,脚下的东西停顿下来,二人手上未动观察着。却不过片刻间的停顿后,变得更加剧烈的挣扎!仅剩的一只手在胡乱的挥舞中,倏忽一刹抓住容浠的手,随即用力!瞬间手臂就被其指甲抓破,鲜血横流!容晨心中一惊,刚就应把这只手也砍了!随即手上用力去将刺入的剑拔出!却十分困难,远没有刺入之时顺利!容浠并没有先前李君奕的气力,虽然并未松开。但手上吃痛,手下的力气也逐渐减小。眼见头颅就要挣脱束缚,瞧着容晨快要将剑拔出。容浠心生想法,忽地将空出来的手松开。一把薅住那头颅枯草般的头发,侧过身子转至容晨身后。双脚踩上,抓起头发的手用力往后一扯。一只手还被抓着,拉开的幅度有限。但好在时机刚好,容晨此刻亦是用力将剑拔出。带出一滩乌黑血流于地面。“容晨!把它头砍了!”容晨随即将剑自容浠身侧,贴近那孕妇的脖子。双手持剑,剑刃贴近,即刻便刺破了那枯树皮一般的体肤。随着已然有些暗淡的金光闪过,被刺破的脖颈流出一滩乌血。剑刃愈加深入,那一直咧开着嘴逐渐没有动静。刺耳的叫声亦是逐渐消散。“有用!继续!”容浠眼见希望燃起,不顾一只手被抓的鲜血直流。薅着头发的手,再次用力往后拉去!随着容浠的动作,那头颅也肉眼可见的被扯开!容晨抽出一只手握住容浠薅着其头发的手,随即双手蓄力同时挥出。随着二人手上的头颅因着惯性的甩开,血液喷洒而出。容晨容浠望着手中拿着的头发,头发下是沾满泥土,却依旧狰狞恶心的头颅。二人一同把头颅甩开,方才同频的一道的长叹口气。容晨瞧着一只手还被抓着,胳膊鲜血淋漓的容浠。稳住心绪,将依旧扒在上面,枯皮萎缩的手小心的将其骨头掰开。一个手指接着一个手指的拿下来。“你看,还得是我吧!”“也就是我没跑。”“你要是没我在,也不行啊!”容浠声音中明显还有些惊慌未定,却不忘教训一番。容晨还在继续看着,那明明算是剧烈颤抖着的胳膊。偏偏是容浠长了张嘴,这个时候嘴上还不忘压自己一头。忽地,二人的思绪均是戛然而止,一同想起李君奕来。视线往李君奕倒下的方向寻去,却见李君奕不知为何仰头望着高处。不知是在瞧天,还是在看那高悬于其中的月亮。而后,好似察觉到了二人的视线一般。一点点的慢慢将头低下来,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眸之中依旧是黯淡无光。二人刚想靠近,却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只因那李君奕原本平静的面孔,突然咧嘴笑着。嘴角越张越开,逐渐的咧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随后慢慢的张开嘴,双眼更是直盯盯的看向二人。眼神不再是黯淡无光,而是逐渐透露着诡异。一瞬之间,不安涌上二人心头。眼前李君奕的笑容,愈发的同那已然身首异处的孕妇,相似!直至,一般无二!可正当二人还未思考出该如何之时,李君奕又忽地收起了那夸张诡异的笑容。面上逐渐恢复成先前那副模样,眼神亦是逐渐清澈!不是诡异,不是黯淡无光,而是清澈!倏忽之间,李君奕右手挥出一掌,竟直接打向自己额颅!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李君奕却连身形都未稳住之下,就挥手欲挥下一掌!容晨容浠此时也顾不上眼前的人,会不会有危险。只为眼前的人,是李君奕啊!二人一同冲向前去,一人抓住李君奕一条胳膊。李君奕显然是被刚刚打向自己的一掌。伤的不轻。此刻,根本没有力气挣脱开二人的束缚。面上的表情逐渐痛苦,那清澈的眼眸之中,此刻是猩红一片!费力的咬着牙,发出呜咽的低吼!自凄厉的声嘶力竭的低吼中,细碎沙哑的字眼从中传来!“沙……我……”杀我!纵然含糊不清,但是二人却听得一清二楚!那是李君奕明白,明白二人在阻拦他。不知道他是有着怎样的意志力,才说出这两个字!让这两个字,发聋振聩的叫醒明知何意,却依旧阻拦自己的容晨容浠!容浠明白!闭上双眼,将眼眶之中的眼泪落下。而后,再次睁开,眼神中满是决然!“容晨!拖着他,去树下!”随即二人合力,将李君奕拖拽到树下,容浠眼神示意容晨用力稳住。,!而后将自己手掌上,缠绕包裹着伤口的布条解开。半寸,半寸的绕在李君奕的脖颈上,再穿过红松粗壮的树干,每绕上一圈,就收紧一寸!直至李君奕的头完全固定在树干之上,容晨松开李君奕的手。正常来说,被勒紧脖子的人,双手都会本能的去抓。可此刻的李君奕只是将手自然的垂下,好似是确定自己无法再动后,才放心下来。容晨清楚的瞧见,李君奕那清澈的眼神正缓缓的垂下,不再是看着容晨。“容晨……先刺心脏。”“若是能让他停下动作,就等着大人们来!”“或许,大人们会有办法……”“有办法留下全尸……”容晨道出容浠未说完的话,此时的二人,心中都清楚!没有了!没有再救下李君奕的办法了!但至少……留个全尸……容晨走开将剑捡起折回,看着剑身上血迹斑驳,乌黑的血沾染不落。将自己的衣衫下摆撩起,反反复复将剑身擦拭干净,又至于掌心擦过。方才举剑,直指李君奕!只是这次,面前之人,再没有同样将剑举起!容浠低声呢喃道:“心……在……”“胸腔正中,左上半寸……”容晨:“好……”随着容晨将剑刺入,剑刃透过破烂的衣衫。划破体肤,剑刃缓缓的一步步深入。李君奕却只是眼神微微的动了动,并未抬起去看容晨。可面上的抽搐,和脖颈处的颤抖,容浠却是瞧的最真切的。到底,还是痛的啊!容浠心中难挨,但依旧清楚的明白。不可以,不可以松手。绝不能有差池!容浠继续将手中的布条逐渐勒紧。一手掌心伤口开裂,一手胳膊鲜血未止。可这些,远不及心中所痛!而容晨手中逐渐不稳,容浠亦是瞧见。“容晨!别手软!”:()乱世盛产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