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心中一紧,他明白沈安的话中暗含锋芒,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于是,他硬着头皮回答道:“沈王爷,奴才只是皇帝的奴才,自然要为皇帝办事。云娘娘之事,既是陛下之意,奴才自然不敢有半分违抗。”沈安轻轻点头,似乎对刘顺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他沉默片刻,忽然又开口问道:“刘公公,你可曾想过,你这样做,或许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吗?”刘顺闻言,心中猛地一颤。这个问题,他并非没有想过,但每一次都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敢轻易触碰。此刻,沈安的话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刺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沈王爷,奴才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在这宫廷之中,奴才只求能有一时的荣华富贵,至于其他,奴才早已置之度外。”沈安静静地看着刘顺,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然而,刘顺的眼神虽然复杂,却也十分坚定,仿佛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沈安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举起酒杯,与刘顺轻轻一碰。“刘公公,你我皆是这宫廷中的浮萍,各有各的无奈与选择。今日能与你共饮此杯,也算是缘分一场。”刘顺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沈安虽然权势滔天,但在这宫廷之中,他也同样孤独。两人虽然立场不同,但在这片刻的宁静中,他们仿佛找到了某种共鸣。酒宴继续进行,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刘顺与沈安谈笑风生,仿佛忘记了彼此的身份与立场。然而,他们都知道,这种短暂的和谐只是表象,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宴席终于结束,刘顺起身向沈安行君臣之礼,准备离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安,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与沈安之间,或许再也不会有如此平静相处的时刻了。“沈王爷,奴才告退。”刘顺的声音低沉而恭敬,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沈安轻轻点头,目送刘顺离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惋惜,也有期待。他知道,刘顺是一个聪明人,但在这宫廷之中,聪明往往并不是最重要的。随着刘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沈安缓缓转过身,望向那深邃的夜空。刘顺回到皇宫,夜色已深,但宫中的灯火依旧通明,仿佛永不熄灭的权力之火。他心中忐忑,步履却坚定,一路穿过长长的廊道,最终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前。通报之后,他得到了召见,步入那充满龙涎香气息的内室,见到了皇甫胤善。“陛下,奴才回来了。”刘顺恭敬地行礼,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那双威严的眼睛。皇帝正坐在案前,翻阅着奏折,闻言抬起头,目光深邃。“哦?沈安那边如何?”刘顺将沈安的态度一一禀报,包括那场意外的酒宴。说到最后,他主动请罪:“陛下,奴才未经旨意,擅自接受了沈安的宴请,请陛下责罚。”皇甫胤善听罢,沉默片刻,随即轻轻一笑,那笑容中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意味。“起来吧,刘顺。你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至于宴请之事,沈安既然有心,你也不好推辞。朕不怪你。”刘顺闻言,心中一松,连忙磕头谢恩。“谢陛下宽宏大量。”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明日一早,召集满朝文武,召开朝会。你下去准备吧。”刘顺一愣,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突然地,决定召开朝会。“遵旨。只是……陛下,此次朝会的主题是?”皇甫胤善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自由安排。”第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皇宫内便已忙碌起来。刘顺作为内宫副总管,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指挥着太监们布置朝会所需的一切。随着朝鼓响起,文武百官陆续抵达,整个朝堂逐渐变得热闹非凡。沈安也在其中,他身着华丽的朝服,步履稳健地走进朝堂。与往常不同的是,他今日在皇帝的金阶上,设了一张龙位。在无音的护卫下,他端坐其上,与皇甫胤善并肩而坐,接受着百官的跪拜朝贺。群臣们心中各异,但面上都维持着恭敬的神色。待所有人平身后,皇甫胤善终于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今日朝会,主要商议对北非远征之事。”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对北非远征,一直是沈安一手掌控的军事行动,如今皇帝突然在朝会上提及,其用意不言而喻。一位年迈的文臣站了出来,他手持笏板,声音颤抖:“陛下,北非之地遥远且凶险,我朝兵力虽盛,但长途跋涉,恐损耗国力,还望陛下三思。”话音刚落,另一位武将便反驳道:“此言差矣!我朝兵强马壮,正应开疆拓土,扬我国威!北非之地,资源丰富,若能征服,对我朝大有裨益。”朝堂上,文武百官各抒己见,但大多数人都在搅混水,说些模棱两可、无关痛痒的话。他们或是畏惧沈安的权势,或是不愿卷入这场政治风暴,因此都选择了明哲保身。沈安端坐在龙位上,目光冷峻地扫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他心中明白,这场朝会,实际上是皇帝对他的挑战。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轻易退让,否则就会失去一切。皇甫胤善静静地听着群臣的议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知道,这些人都在试探他的底线,也在试探沈安的反应。而他,就是要利用这次朝会,打破沈安对军权的垄断,重新树立皇权的威严。“够了!”皇帝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议论声,“北非远征之事,关乎国家大计,不能草率决定。但朕意已决,此事需从长计议,且需多方筹备。”:()震惊!败家子的私房钱比国库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