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好好在他身边就够了。
岑璠仍低着眸,默不作声等他回答,像是笃定他会答应。
却是等到了一声“不必”。
岑璠眼神动了动,眼瞧着男人就要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又道:“我还有一只镯子,殿下可有看到……”
“那镯子已经碎了,若是你要,孤让人送来。”
岑璠看着男人的影子消失,浑身卸了劲,转而看向槿儿头上的青紫肿包,问道:“槿儿可还好?”
槿儿摸了摸头,摇头,“我没事。”
她看了看岑璠缠起来的手,眼睛又酸了,“姑娘的手可怎么办啊?”
岑璠眸光划过一瞬的黯淡,轻轻道:“没事。”
她来洛阳便没打算再画下去,这只手还能保住,已是万幸。
母亲曾经用过的名号,她早该还回去了…
岑璠又问,“昨夜槿儿可是在这里守了一夜?”
槿儿摇头,“奴婢醒后,便被叫去问话了。”
岑璠眼神微动,低头看了看身上新换的衣裳,又回想起昨日半梦半醒时,好像有人抱着她。。。。。。
槿儿想到什么,同她说道:“姑娘的衣裳是这里的喜鹊姑娘帮忙换的。”
岑璠“嗯”了一声,也觉得刚才想的太荒谬,或许是疼出幻觉了吧。
槿儿瞟了眼岑璠,斟酌开口,“我觉得晋王或许不想他们说的那般。。。上次在彭城,也是晋王殿下救了咱们,还帮咱们摆平岑家的事来着。”
岑璠缓缓点头,“是这样没错。”
他对她有恩,还是救命之恩。
她不想欠别人什么,可这个恩情她怕是一辈子也报不完。
忽地,梦中漠然的目光又再脑海中闪过,转而又响起一道声音。
有人曾同她说,救人不一定求回报,挟恩图报之人并非善类。。。。。。
岑璠不知自己为何会将这两句话联系在一起,一时陷入呆滞。
“姑娘在想什么?”
“没什么。。。”岑璠向窗外望了望,又想到被子上淡淡的香味,“躺了一日,陪我出去走走吧。”
槿儿点头,扶她起来套了衫袍。
门外天正晴,晴空碧洗,光芒让人睁不开眼,本该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然而不知为何,这院内满园竟然栽满了白梅。
花盛放的太早,错过了春日,如今枝头只剩了几朵饱经风霜的凋败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