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序秋无奈,知他此刻油盐不进,嘴唇微动,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与他终归是要。。。。。。”
可惜燕青这厮没心没肺,空不出一只耳朵听他唠叨,早闭目塞听的走远了。
眼见那抹孤形吊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温序秋只得留下一叹,叹息声落地,终归于一片虚无。
。。。。。。
客房内。
墨夕打量着手里这块不怎么起眼的小木牌,心下默念这上面一个刻着的字。
剑。
这木牌材质并不特殊,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杉木。只是这上面这个字却是刻得凌厉劲峤,仿佛是用剑尖抵着木牌,一笔一笔划上去的。
单单看着,便能感受到那锋芒逼人的剑锋是如何霸道。
但这感觉只是一瞬间,再看,墨夕又只觉得这就是块破烂木头上瞎划拉个字,还划拉的歪歪扭扭的,是扔到大街上也没人稀罕的便宜货色。
他索性把燕青随手给他的那块青玉系在了上头——这玉佩通体发翠,入手寒凉,是燕青先前下山的时候不知从哪掏出来塞给他的,说他戴上好看。
墨夕用手指描绘着木牌刻画的痕迹,只觉得自己似乎就像个不知所以的门外汉,虽能看出这其中有门道,却说不出其中到底有何玄妙。
这感觉十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让他相当难受。
“这木牌中含着出神境剑修的一道剑气,你尚未入道,切莫多看,以免魔怔。”
这声线典雅柔润,十分的有辨识度,是以墨夕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便知道了来者是谁。
墨夕收回心神,起身恭敬又疏离的行礼道:“多谢温宗主指点。”
他眼神飘到温序秋身后,显然是在找什么人。
温序秋略一摊手:“你兄长嫌我话多,扔下我自己走了,如今不知在宗门何处。”
墨夕:“。。。。。。”
他并不怀疑这个说法,因为这的确是燕青能干出来的事情。
不过这个金钱宗宗主私下来找他是何目的?总不能特地来开导他一句顺便抱怨抱怨燕青这人有多不靠谱吧?
墨夕习惯了逢人遇事多思多想,而在他思索之际,温序秋也在暗暗打量这个略显沉默的少年。
一只不安又多疑的狼崽子。
温序秋眼光毒辣的在心里下了定论,面上还是笑意吟吟道:“我听燕青说你想学剑,何必舍近求远去什么神剑门,你身边不是就有个现成的?”
墨夕作为一只初出茅庐的小狼崽,对上温序秋这只多年的老狐狸还是略逊一筹,面对名为“燕十七”的陷阱,还是没忍住上了套:“青哥他。。。。。。用剑很厉害吗?”
温序秋眼见着他咬了钩子,展扇笑道:“他虽然孑然一身,要什么没什么,但用剑确实有两下子。”
何止是有两下子,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墨夕抓着木牌的手紧了紧:“我问过他,他只说自己所学实在深奥,我初学实在不宜接触。。。。。。”
温序秋听着这厚颜无耻的理由,竭力将自己的忍不住泛起的冷笑压下,三两句话便对墨夕和燕青的关系摸了个七七八八,只假情假意的安慰道:“许是他觉得自己的剑道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