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都觉得他奇怪,小心翼翼的问:“李哥,不去看陈莱森了?来都来了……”
李司净脸色铁青,痛苦不堪。
他脑海冲刷的血液,不足以保持他的冷静。
只剩那位母亲的尖锐指责和梦魇回响不断的痛苦哀嚎。
是他的哀嚎。
在极度痛苦与恐惧之中,他只想做一件事——
回家。
李司净没有再说一句话,更没有叮嘱万年任何事。
车辆疾驰回家,老旧小区仍是车来人往。
他快步回了家,即使是踏散楼梯间灰尘,距离家门不过数十米,也止不住他背脊发凉。
开了门,他爸正在开开心心张罗一桌好菜说:“忙完回来啦?刚想给你打电话……”
话没说完,李司净已经打开了侧卧门,没人。
又打开书房门,仍是没人。
“找你小叔?”
他爸欣慰又困惑,“你小叔给你换被子,之前你汗湿的床被洗干净了,小叔说给你换……诶诶,净净?”
没喊住。
李司净问罪一般的步伐,走进卧室,还把卧室反锁上了。
“回来了?”
那个名叫周社,伪装他小叔的家伙,无耻的坐在床边,拍了拍床罩。
“怎么样?我第一次换床被,还可以吧——”
李司净没给他邀功的机会,伸手攥死了小叔衣领,再用些力气,他甚至可以拧断周社的脖子。
李司净咬牙切齿,“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脑海里全是那位母亲的哭嚎,情绪不稳定的却是他自己。
他没有母亲为他哭嚎,为他失控。
他会自己失控。
周社以别扭的姿势顺从看他,近得李司净看不见那张令人憎恨的脸。
只能见到漆黑眼眸假装的无辜,温柔气息洒在唇齿间,“什么?”
“你对我做了什么!”李司净怒火中烧。
“乖侄子,你累了。”
周社伸手抱住他的脖颈,李司净甚至没能来得及挥开,意识袭上一阵困倦疲惫,倒在了周社怀里。
他感受到温暖怀抱,耳畔传来低声叹息。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