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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便宜老爹（第2页）

“被主人家责罚赶出府的，能有什么好去处？只要出得起价，勾栏瓦肆都得去。”

“什么时候会被卖掉啊？”

“这谁知道啊？人伢子把人带走标上价往人市上一推，啥时候出手都看天意了。”

“绿珠他们会被带到哪个人市啊？”

“这谁知道。”

“哎，我知道，我知道啊。那金九三是人市上的老手了，他一般都把人送到东市郎渡街，那里的人市还挺出名的。”

“哎哟，小牛哥，知道的还挺多啊。”

打听到关键信息，绿蕊又依李卿的吩咐时不时到府门附近溜达。

傍晚时分，府中开始准备晚膳，绿蕊又等了许久，等正屋开始用膳便回去复命。

“怎样？我爹回来了吗？”见绿蕊回来，李卿赶紧问道。

“小姐，我在门口等了好久，正屋都开始用膳了，老爷还没回来。”

“如此肯定又被人拉去喝酒了。今日杨姨娘被禁足，等下父亲回来不会去她那里，母亲那里若无事一般也不会去，那他今日多半会歇在书房。绿蕊，我们先吃饱饭，晚点劫富去。”李卿今日在正屋见到王氏处置绿珠兄妹时，就想尽力救他们，可惜现在囊中羞涩，啥也做不了。

吃饱喝足又躺着摸了半天小肚皮，估摸着便宜老爹快回府了，李卿便带着绿蕊去堵李裕。

府中庭院深深，曲径廊檐颇多，李卿带着绿蕊在李裕回书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夜已深，一轮残月悬挂天边，清微的月光照在草地上，印出初冬浅白的莹霜。李卿特意穿的嫩绿长裙搭配薄罩褂，因久等而冻得微红的鼻尖在清丽的脸上微微缩着，我见犹怜。

远处廊檐尽头，有仆人提着灯笼扶着微醺的李裕缓缓而来，李卿迎面走了上去。

“见过父亲。”少女悦耳的声音在园中响声。

“咦，是卿姐儿，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李裕扶着仆人的手站定，抬起头看清了来人。

“回父亲，女儿睡不着，见今夜月色甚好，便带着丫鬟出来走走。啊恘！”李卿突然打了个喷嚏。“请父亲见谅，女儿无状了。”

“无妨，夜寒霜重，怎穿得如此之少？”李裕这才认真看着自家闺女。“你的丫鬟呢？怎么不好好照顾你？”

“请老爷降罪，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绿蕊上前跪倒。

李裕本欲责骂绿蕊，却见绿蕊穿的更少，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

李卿微咬嘴唇，似羞赧似局促没有作声。

“你来说。”李裕见状便转头指向绿蕊。

“回老爷，眼下入冬，府中各院都已发放冬衣，只芳园的迟迟没有。今夜霜重，小姐说冷要去院中走走暖和身子，奴婢见小姐去年的冬衣已不合身，就找了件罩褂给小姐披上。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请老爷责罚。”

“怎滴芳园的冬衣没有到位？”李裕问道，见李卿和绿蕊都不作声，略打起精神思考一番便已明了。

“定是你母亲做的好事。哼，我这就去找她理论，为何如此厚此薄彼苛待庶女！”说完抬脚欲往正屋去。

“父亲且慢！”李卿赶紧阻止李裕这尊大佛，“母亲掌管中馈，杂务颇多，偶有遗漏也是正常。若因此等小事令父亲母亲生隙，那才是女儿的罪过。况且，因女儿之故，母亲心中多有烦郁，已是女儿不孝。”说到最后，李卿声音愈发低落，眼眶也已微红。

“你，哎……小小年纪如此懂事，到底是为父对不住你。”李裕见李卿如此懂事，又想起她今日为杨姨娘和婉儿说情时的孤勇，心中一时充满愧疚与怜惜。“来旺，你速去书房将我的披风拿来，还有，从我的私库中拿五十两银子来。”

等来旺将东西取来，李裕亲自将披风给李卿披上，又把装有五十两银子的荷包递给李卿，嘱咐她自行添买衣服。李卿也不推迟，双手接过，盈盈行礼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