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的。”梨珂将烛台重重地放在矮几上,“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将天下人耍得团团转。”
“未必。”荣怀姝握着九鼎玉佩陷入沉思,“或许本宫的计划奏效了。”
隔着翻飞的车帷,荣怀姝从缝隙中窥探到外头的夜色:“只怕今夜的这一辆马车并非偶然。”
“要不要让她们暗中找找?”
“不必。”荣怀姝抬起一只手,“静观其变,本宫倒十分好奇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不管玩什么把戏,她都愿意奉陪到底。
只要这批东西不会落到皇家人手里。
翌日一早,何简出现在公主府中,撞见的第一个人是起得比鸡早的魏鸣鸾。
她永远是步履匆忙的模样:“殿下今日休沐,送朝服朝冠做什么?”
“冬至日的香烛准备好了吗?”
“参加宫宴的宫装和头冠呢?”
跟在她身后的侍女们有条不紊地一一道来。
魏鸣鸾满意地点点头,回过头来就看见了笑意盈盈站在连廊另一头的何简,一身白衣胜雪。
他一如既往地打趣她:“仰赖魏中使焚膏继晷,公主府得以有今日,何某佩服。”
魏鸣鸾遣散身后人,迎了上去,嘴上也不相饶:“何总督无事不登三宝殿。”
两人并肩走向荣怀姝的院子,何简大喊“冤枉”:“可不是我想来的。”
魏鸣鸾嘴角的笑意不改:“殿下怎么突然把你叫回来了?”
“也不算太突然。”何简抬手折了一枝梅花,“自从上次谭林执行任务失败后,我就一直在都城了。”
魏鸣鸾见手下精心培育的梅花给他辣手摧毁,警告地瞪他。
梅花是插不回枝头了,何简也不好扔掉,思来想去别在了腰间。
魏鸣鸾笑骂一句,尔后一本正经地问:“殿下此次唤你回来所为何事?”
“不知道,昨天夜里传的话,传话的人并未明说。”
魏鸣鸾若有所思:“难道是随葬品找着了?”
何简一向没有什么事瞒着她:“快了吧。”
“不过,殿下叫我前来应该不是为了此事。”
他的目光中魏鸣鸾的容颜依旧:“恭喜啊总督大人,今年又替公主立大功了。”
何简咂摸出另一番意思来:“我怎么听着魏中使这话里有些酸味啊。”
魏鸣鸾脚步一顿:“何总督年年在封地领赏便罢了,怎么还回来同我们这些笼中雀抢这三瓜两枣?”
“嗐。”何简失笑,“我当是什么呢,原来魏中使是为了这个。”
“那不然?奖赏只有一份,有人得到就有人失去,我凭什么要当那个失去的人?”
何简开玩笑般:“不如我同公主说说,让给你?”
魏鸣鸾挫了挫牙:“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魏鸣鸾不受嗟来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