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鹞和秦问上了她的车,她带了司机,司机便在前面开车,她和秦问上了后座。
“想去哪儿?”
秦问的司机助理保镖都被他抛弃在那家餐馆,他开玩笑道:“现在做主的是你。”
沈鹞想了想,“刚吃过饭,去喝一杯?”
秦问以为是喝酒什么的,虽然时间有些早,但偶尔喝一杯也不是不行,就点头同意了,没想到沈鹞是吩咐司机去一家奶茶店。
这家奶茶店的老板是杜若宝,这妮子除了八卦以外,还会投资开几家店什么赚点零花钱。
到了奶茶店,秦问默了一下。
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来过这样的饮料店,门口店里来来往往买奶茶的都是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这些人都穿着很随意很休闲的衣服,甚至有人穿居家服踩着棉拖出来溜达买点奶茶。
西装革履穿戴讲究,一颗袖口就足以买下整家店的男人站在这里,与所有人格格不入,他沉默了,很快笑了下,“我平时不太招人,现在感觉自己像个发亮的电灯泡。”
沈鹞真觉得大哥对秦问兴许有所谬误,他虽然心性认真讲究,但他真不是多刻板的人。瞧,他多会说话,多会自嘲,多会缓解尴尬啊。
沈鹞拉着秦问朝二楼的包间走去,那里是杜若宝自己的自留地,她不在的时候也专门留给她亲近的这些朋友什么的。
两人进了包厢,隔绝了视线和外面的热闹。秦问明显有一点松口气的感觉,他在酒桌上、在宴会上、在会议桌上,在任何商业、交际的场合都运筹帷幄,不会有任何感觉。
但是刚才,他感觉自己站在那里,身边的沈鹞与周围那些喝奶茶的年轻人能很好的融合在一起,自己却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鹞能理解他的感受,你让一只大鳄鱼进入一个小池塘里,周围都是些金鱼什么的被饲养的观赏鱼,你让大鳄鱼怎么想?
他是张口都一口吞下呢,还是试图伪装自己变成跟它们一样?
沈鹞点了两杯奶茶,她自己的是三分糖,秦问的是无糖,事实上,如果不是这里菜单上没有纯茶的,秦问想要喝点纯粹的茶就好了。
加奶什么的,想想就觉得腻。
等到奶茶端上来,秦问在沈鹞看好戏的目光下尝了一口,蹙紧的眉头微微松开,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点。虽然奶香味浓郁,虽然和茶融合在了一起,想象中的浓腻没有,反而有种奇怪的融洽感,虽然以秦问的口味来说,并不特别喜欢,但没有到咽不下去的程度。
坐了会儿,秦问问起沈鹞工作的事儿。“刚才站在那边那个少年,是不是你签的艺人?”
沈鹞诧异秦问的敏锐,她先出来的,秦问可能都没看见她从哪个包厢出来的,仅仅凭着一个方向就判断出她跟谁来吃饭的,进而又推测到她和那个人吃饭的缘故,那个人的身份。
她好奇地盯着秦问的眼睛,还是凑近了盯着。
“你眼神是不是特别好?视力5。0的当代稀缺物种?”
秦问:“……”
沈鹞说起多宝,眼睛发亮,嘴角无意识地翘起,显得愉悦而沉浸其中。
“多宝他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还是质量上乘的极品美玉。他的脸,他恰到好处的身高与肌肉,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很干净的气质,他的气质把他的外貌衬托得更加出色……”
秦问适时问道:“你欣赏这样的长相?你喜欢这样的?”
沈鹞点点头,但又说道:“这只是我欣赏的一种类型,审美不局限于一种,是多种多样的,就比如我喜欢吃西餐,我也爱中餐,我可能喜欢吃牛肉,可我对鸡肉也爱得深沉。”
这个比喻让秦问沉默了下,他忽然发现沉浸于此的沈鹞比平常时候更加“傻气”一些,刚才她一定是在凭本能说话。只有凭本能说话时才会透露出一些小孩子特有的说话方式,像孩童一样的比喻手法。
秦问有些失笑,但他很快笑容停顿。
沈鹞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红色请帖,“我和戚烈昭的订婚典礼,下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