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忆没动,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浴室水声断断续续,江望擦着头发出来时许归忆还在沙发上坐着,他走过去问她:“愣着干嘛呢,洗漱去啊。”
“我饿了。”许归忆委屈巴巴地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她有低血糖,一饿就容易心慌。
江望从桌上拿过来一个小铁盒,在她面前打开问:“我只有糖,吃吗?”
他一直都有随身带糖的习惯,但早就忘了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了。
江望不知道他拿的正好是许归忆最喜欢的糖果,德国的一个牌子,许归忆当即眼睛亮了亮:“吃!”
她挑了颗柠檬味的,江望也跟着拿了一颗含在嘴里,俩人分坐沙发两头,各自嚼着嘴里的糖果,表情都十分安详。
江望头发还没擦干,湿漉漉的看起来特别软,正所谓酒足饭饱思淫欲,许归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上手了,她轻轻扯了一下,江望吃痛:“嘶——”
“奇怪…”许归忆撇着嘴小声嘟囔。
江望扣住她胡作非为的手,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许归忆呵呵笑了,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笑完又神秘兮兮地对江望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之前有次公司聚餐,我把我们部门方总监的假发薅下来了,别看他才三十多岁,其实他就是个秃头电灯泡!”
她把领导的囧事讲得绘声绘色,江望闻言也忍不住勾唇。
许归忆声音还在继续:“你是没看见,他当时整张脸都绿了,但是看在我喝醉的份上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其实他不知道我压根儿就没喝醉,我装的,让他给我穿小鞋,哼!”
说完又看着江望问:“奇怪,你的头发为什么揪不下来?”
江望本来还在笑着,听到这里突然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的头发是真的,如假包换!”
“有道理哦!”许归忆盘起腿,用眼睛细细描摹男人的五官,与此同时,江望也在盘膝看她:“仙女儿,问你个问题啊,你现在醒酒了没?”
许归忆肯定道:“我醒了。”
江望斟酌着问:“那你形容一下,现在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许归忆仔细想想,感觉踩在地上仿佛踩在棉花堆里,特别软特别舒服,她给出自己的答案:“飘飘欲仙的感觉!”
江望扶额叹气,得!这是还醉着呢。
某次抬眼间两人视线再次对上,仗着许归忆反应迟缓,江望先发制人:“你看我干嘛?”
他这话说得忒不要脸,明明他也在看人家。
许归忆挑眉:“我就看看怎么了,不让看啊?”
江望正了正神色,颔首道:“看的话得收费。”
“瞧不起谁呢,我有的是钱!”
许归忆说着就要拿包掏钱,江望连忙按住她:“好好好,看看看!”
许归忆这才重新坐好,“我手机呢?”
“自己找。”江望说着走进厨房倒了杯冰水。
许归忆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屏幕半晌,眼神一顿,忽然“咦”了一声,茫茫然问:“这是谁给我转了十万啊?”
江望闲闲地靠着岛台,手里握着杯子远远盯着她喝了大半杯水,听见许归忆的话,他故意呛了一句:“真小气。”
“可他转的好像是美金哎……”许归忆小小声说。
“咳咳咳……”江望没防备呛了口水,边咳嗽边竖起大拇指:“我撤回上一句话。”
在当前全球经济下行的背景下,哥们儿一出手就是十万美金,真不是一般人!大气!
“可能是我闺蜜让大哥转给我的吧。”许归忆想了半天说。
“你还有个哥哥?”江望走到许归忆身边递给她一杯温水。
“对啊,我有好多好多哥哥……”许归忆掰着手指头给他介绍:“我有大哥,二哥,”说到这,她语气不自然地顿了顿,过几秒才说:“还有四哥!”
好庞大的家族,江望心说阿姨真厉害,一口气生了这么多。
“大哥、二哥、四哥,”江望顺着她的话问:“那你三哥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