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她在乔蓁蓁的院里做了两年多的事,对五小姐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跟不甚熟悉的春桃比起来,显然还是五小姐要更让她觉得可信一些。
所以其实乔蓁蓁说出那句话,心里就对张妈做出的选择有了几分把握。
也如她心里所想,乔霏霏当然不会自己出面,但她却让她的贴身婢女春桃来做,实在是有些没脑子了。
大抵是觉得绝不会被人发现吧,毕竟若不是乔蓁蓁提前察觉了药膏不对,直接将计就计做的局,或许真的会直到伤口出了事,才察觉。
到时即便再开始查,也未必就能查到张妈头上,一来事情已经过了一阵,二来未必就能抓个现行了。
这么想,乔霏霏恐怕只是因为盲目自大,不觉得会被发现,所以才用了自己身边的丫鬟罢了。
可能也是第一回真的下手,考虑的不够周全。
乔蓁蓁甚至还能在心里对此评估一番。
不过既然现在被她发现了,乔霏霏也藏不住。
春桃是她的婢女,哪怕张妈只说了这么一个名字,众人心里都会不约而同的想到乔霏霏。
果然,乔老夫人的神色微微一变,沉声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都是句句属实啊老夫人!」张妈不住磕头。
「去把春桃带过来,还有七小姐,也一并叫过来。」
乔老夫人闭了闭眼,脸色更冷了几分。
屋子里一时噤若寒蝉,下人们各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乔府的后院极少有这种时候,别管其他府上后宅的下人是不是见怪不怪,反正在乔府的他们此刻是又胆怯又好奇,想看又不敢看。
季氏坐在老夫人的下首,乔蓁蓁坐在她身旁,看着张妈,神色很淡,并不见如何震惊诧异。
老夫人看了孙女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一向自诩乔府后院清正,没想到现在竟会出这等子事,当初真就不该让二儿子娶了赵氏。
乔蓁蓁知道祖母看了自己,但她也没做什么掩饰,这副神色明显就是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了。
就在这一室沉寂的时候,乔霏霏来了。
她神色如常,身后只跟了一个婉萍,春桃是被老夫人的人在后面带进来的。
乔霏霏走进屋后就给乔老夫人和季氏都见了礼,然后目光扫过跪在屋中间张妈,又移开,就像是随意一瞥。
乔霏霏看向老夫人,模样乖巧道:「祖母,这是怎么了?」
乔老夫人微微抬眼,对乔霏霏道:「这事你也在一旁听听。」
说着,便微微示意,让她坐到了一边。
张妈一直在地上跪着,这时候不肖老夫人再说,立刻把刚刚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乔蓁蓁明目张胆地盯着乔霏霏看,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目光,她想看看乔霏霏听了这话会如何?
肯定是要把自己撇干净的。
果不其然,就见乔霏霏听了张妈的话,一脸震惊地看向春桃:「春桃,你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春桃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张口就哭:「冤丶冤枉啊小姐,老夫人,奴婢怎的会让张妈做这样的事!奴婢在府里都没与张妈遇见过几面,这都是她的片面之词,奴婢实在是不知她为何会血口喷人!」
她抵死不认,在乔蓁蓁意料之中。
张妈为了给自己争取罚的轻一些,自是辩驳:「就是你!春桃姑娘你可不能到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啊,当初是你答应给我儿子还赌债,我才帮你做了这事,昨晚也是你找到我,给了我东西,不然我到哪儿去弄这些?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春桃:「你胡乱攀咬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事!」
两人一阵扯皮,老夫人一拍桌,厉声喝止:「够了!你们以为这儿是菜市口吗?!」
屋子里赶紧噤了声,春桃和张妈都不敢再说话,低头跪着,只有一点春桃低低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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